孔日成深陷回忆,压根没有察觉到王阳明已走到他的近前,更遑论刚刚才发生的误会。
王阳明看见他仍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也没在意他在想什么,直接伸手便去拿自己的军服。
他这一拿,孔日成自然感觉到,本能的抓紧,并扭头看向拿衣服的手,又顺着手臂抬头望去,只一眼,却似回到了昨天。
王阳明察觉到他不肯松手,也扭脸望去,竟然看见孔日成泪如泉涌,眼眸深处好像还隐藏着什么,顿时老脸一红,呆立不语。
不远处的打斗声,稍近处的哭泣声,仿佛在瞬息之间消失难寻,这小小的地下空间里,竟似时空倒转一般,两个早生华发的老男人,一如昔年的种种,四目相望。
“守仁哥,你仍未忘旧日的情谊吧!那种紧要的关头,竟不顾自身,只顾着救我,我该如何想这件事呢?”孔日成死盯着王阳明的老脸,喃喃的问道。
他这一问,恰似大石击水,令王阳明扭脸四顾,过了好一会儿,才语气强硬的回道:“你乱说什么?我是从自身的立场出发,想着不能见死不救,毕竟我是军人,你是民众,不救你,我对不起我的职业信仰。”
“呵呵,守仁哥,这么多年过去,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当年的事已经是过去式,我又没打算与你重来,你何苦欺骗你自己呢?”孔日成仍望着王阳明的老脸,故作轻松的说。
王阳明听他这样说,看向他的脸庞,用力拉扯了一下他自己的军服,见仍是被紧紧抓着,低声的说道:“你连手上的都放不开,我又如何相信你能释怀当初的过往呢?已经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你我就让它随风飘散,不好吗?华国民众都认为我俩是亦师亦友,我俩又何必去颠覆民众的认知呢?”
看似未答的几句话,作为儒家学社总理事的孔日成,岂能听不懂它内在的涵义?他的脸上渐生羞红,似哭又似笑的对王阳明说:“你未婚,我未嫁,华国又没有明确规定只有男女才可以成婚,民众怎会有什么质疑呢?我看,还是你自己胆小,却要舆论背锅!”
王阳明身为华国十二元帅之一,且能排在唯一的大元帅之后一位,会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吗?领兵打仗如饮水吃饭一样简单的他,岂能听不明白孔日成在言语相激?从本心上讲,他是不吃这一套的,可偏偏对孔日成,他又怕他难过,思虑再三,他松开了拿着他自己军服的手,缓缓的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