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师,认识那人?”
庄墨寒轻叹口气。
“要论起来,他还是我的同年,一同为官,又一起辞官回乡!”
唐寅闻言,更是疑惑。
“庄师与这个宗老,是好友?”
庄墨寒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非也,他与我是死对头,当年我们一道进京应试,我是状元,他是榜眼......!”
唐寅一听,就明白了过来。
同行是冤家,老庄抢了人家的头名,自然是不服气的。
就像自己中了状元之后,有拍马屁讨好的,更多的是看自己不顺眼的。
“有时候,太过优秀了,也会遭人嫉恨啊!”
庄墨寒闻言,却是晃了晃脑袋。
“这宗泽虽然与我不对付,却是个真正的儒学门徒,”
“我与他,不过是对事不对人罢了,”
“他常言,为官者,需存天理,灭人欲,方能统御万民,”
“老夫对此,不以为然,这便有了嫌隙!”
唐寅听到这话,不由瞪大了眼睛。
程朱理学的那一套?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要想当好官,就要约束人们的欲望,才能使得社会长治久安。
这种想法,固然有效的强化了社会的稳定性,但是却也禁锢了人的思想,使得社会的创新求变,大打折扣。
这种思想,在读书人中,很容易引起共鸣,但是在官场上,就难了。
你让当官的,禁锢自己的欲望,除非他是圣人,否则,面对花花世界,谁特么能不动心?
所以这货,注定在官场上混不下去的。
不过,这个宗泽,也因为这一套理论,在读书人中很受推崇,士林中的地位很高。
朝中的官员们,虽然不鸟他那一套理论,但是谁也不想得罪他,毕竟人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难怪吕子章看到他被打,冷汗都要下来了。
庄墨寒见状站起身,朝着唐寅笑道。
“小子,有没有胆量,随老夫去与他辩上一辩?”
唐寅闻言,不由一愣。
“老庄,你要与他辩经?”
庄墨寒微微一笑,也不回答,转身推开包间的门,大步朝着楼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