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本来瞧着诚王府脸色而不来的世家,最后不也匆匆赶来不少?
康宁郡主仗着是棠儿生母死活拎不清道理,母亲怎么也闹腾起来了?
“母亲,棠儿回府几天了,今儿认亲宴也办了。”
“早些天棠儿也给咱们所有人送了见面礼,可是咱们这些当长辈的又送了什么给她呢?”
“棠儿送的礼都贵重,便是我这做父亲的回礼,也只能寻些她合用之物,不敢在价值上沽高低。”
“棠儿流落在外,是侯府亏欠她。”
“棠儿回来未能得到善待,是侯府亏欠她。”
“棠儿主动示好而咱们却不能同等回馈她的好,也是侯府亏欠她啊。”
“如今母亲想要棠儿孝敬,也要棠儿自己愿意才行,若我拿孝道去敲打她,这让我怎么说得出口?”
永安侯一脸为难,想要劝母亲歇了找云棠要那珊瑚树的心思。
老夫人却听得老脸搁不住了,声音尖锐起来:
“混账!你这话什么意思?棠丫头被你们弄丢了怪我?棠丫头回来是谁不能善待?”
“我又没收她的礼,何需回礼给她?”
“我不过是觉着那珊瑚好看,又没要抢她的,你这般敲打我老婆子作甚!”
“母亲……”永安侯声音发颤,不敢置信地望着情绪激动的人。
没想到他的母亲也有这般蛮不讲理的时候。
“滚出去!别扰了老婆子的清静!”
见儿子红了眼眶,老夫人只觉一口郁气哽在喉间,不上不下的,她怒喝一声,抬手指向门口。
“母亲息怒,莫气坏了身子……”永安侯低头,声音微微发颤,极力克制着委屈的情绪。
看他低着头沮丧地离开了。
老夫人身子也晃了晃,脚步虚浮地被葛婆子扶到锦墩上坐着,大喘了两口气,仍是一脸难看。
“老夫人身子要紧。”葛婆子轻声安慰着,想说几句劝慰的话,一时间又觉词穷。
老夫人叹了口气,重新朝着铜镜方向坐好,示意大丫环继续为她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