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里的女儿红,不仅仅是酒,更是嫁妆。咱们这谁家要是生了女儿啊,必须得酿女儿红,等女儿出嫁那天再拿出来喝。”
那店家一边倒酒,一边接着说道:“我们这酒啊,能埋地下十几年,口味独特,如果是冬日里来,我们这里家家煮酒祛寒,走在街上都能闻着香,各位客官都尝尝。”
陶若筠接过酒盅,瞧着酒液色若琥珀,闻起来倒是浓香馥郁,于是浅尝了一下,只觉得这酒甜中带苦,酸中带辛。
口味独特确实独特,不习惯也是真的不习惯。
“店家,这酒是用什么米酿的?”
“我们这里的女儿都是糯米酿的。”
陶若筠拧着眉头想,自己只习惯用糯米酿白酒,倒少见这黄颜色的酒,而且人家叫什么女儿红,自己的酒都是什么樱桃酒桃子酒,是不是也该给自己的酒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
陶若筠暗自琢磨着事情,没注意到桌上几人都瞧着她。
“怎么样?”
谢鸿卓在一边轻声问,陶若筠本能的答:“我没有酿过。”
谢鸿卓笑笑:“没有叫你酿,是叫你喝。”
陶若筠老实答:“不大适应。”
那店家听了,笑道:“姑娘看起来也是懂酒的,我们这里的酒跟别处的不大一样,口感颜色喝法俱不相同,若是第一次喝,怕是有些不大适应,慢慢也就习惯啦。”
陶若筠笑笑,问道:“这里是家家都酿酒么?”
“也算不上家家都酿,自己家酿的多数是自己喝,酒坊里头酿的,都是全国卖。咱们这里水路发达,不管是近处的江浙一带,还是稍远些的松江南京,也都便宜。再远,连北京师也是年年送的。”
陶若筠不禁想,自己在苏州,山脚下就是太湖,水路虽不及绍兴,直接船到家门口,但也算方便。
如果将来能做大,南京师和松江何愁运不过去呢?再加上杭州,都是富饶地方。总比之前在云水村,自己只能往天香楼卖要好的多。
陶若筠埋头想着,碗里忽然多出一块鲥鱼来。
“在船上就发现你爱吃,多吃点。”
谢鸿卓帮她夹着菜,陶若筠笑着继续埋头吃,心里还在不断的想着。
要是自己有条船就好了,可以像天香楼那样,想几时运走就几时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