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山懊悔不迭:“早知这小子如此没定力,我就该早点儿给他指个姑娘,没准儿这会子孩子都生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不如想想今晚怎么办吧。”
一提这事,谢鸿山就直叹气:“由他去。这么多年家里头护着,眼下也要出来挑担子了,让他吃点苦头才好。”
赵瑾容两头劝不动,只得作罢,心里盼着谢鸿卓见人都走了之后,自己愿意站起来回屋里去。
可是谢鸿卓没起来,就硬跪在那里,一直从戌时跪到亥时,跪的嘴唇惨白,脸颊冰冷,浑身发抖,叫他也没了反应。
屋里的丫头们也不劝了,几个人合伙就把人给抬屋里去了,可是人冻的久了,一下进了有炭火的暖房了,抖的更狠了,没过多久便发起热来,几个丫头顿时慌了神。
为首的大丫头青荷也管不了许多,跑到隔壁芷兰斋对着院门一顿敲。
“大公子!大公子,出事了,三公子出事了。”
此刻谢鸿山睡的香,倒是赵瑾容还愁着没睡着,听见来报,说是三公子高烧说胡话了,吓得身子都软了。
谢鸿山此刻也醒了,披了件袄子便往翠竹轩去了。
此刻谢鸿卓正躺在榻上,双手揪紧衣服,身子不断发抖,嘴里也在念叨着什么,也听不清楚。
“快,把衣服脱了,换干的被子。”
谢鸿卓在雪地里跪久了,就算有丫头打伞,膝盖下面也湿了不少,此刻正贴在身上。
几个丫头听了这话,忙七手八脚的去解衣服,谢鸿山看不下去,上去就是一扯,给他从里到外剥的只剩一件小衣。
“去拿湿毛巾,要凉的。”
谢鸿山一边把人往被窝里抱,一边吩咐下人。
赵瑾容正要说话,忽见地上衣衫里面裹着一件水红色的帕子,去捡时又拖出一个小布包,心里一下明白了几分,默不作声的揣进袖中。
谢鸿卓上身光着,从臂膀到后背,道道红痕,此刻都肿了起来,赵瑾容和丫头们见了,都是先惊再哭。
“你看你把人给打的,你当真下死手啊!”
谢鸿山打人的时候实在气急了,下手没个轻重,现在看到弟弟身上的伤痕,也是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