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在后面跟着,道了一声好,过了会儿又补充了句:“我喜欢穿短袄,给我做短袄吧。”
陶若筠不解,问他为什么,小乙却答:“长袄困着膝盖,走路不舒服,我喜欢穿短的。”
陶若筠笑笑,心里知道他是担心长袄费钱,她不禁也在心里盘算着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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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丝绵的价格得百文上下,给小乙做件崭新长袄的话,没有一两银子拿不下来。
一提银子她就头痛,这酒,还是得多做。
这一日,两人在山中走的有些远,直到下午才回到村子,可是一到村子里便听说出了一件大事。
河里的水被人断了。
陶若筠和小乙走在村子里的路上,就看见前方一群人举着锄头扁担气势汹汹的往村外赶,小乙拉住一个人问了才知道缘由。
原来这段时间河里水位太低,大家的水田都有些灌不上水,本来就很艰难,结果今天下午河里的水直接断流了,大家便说是河的上游有人拦坝截水,村里的壮汉们此刻正集结起来,准备去上游的村子算账拆坝。
小乙看着人群,有些想跟着一起去,却被陶若筠拦下了。
“你别去了。看这架势,不打一架是不会罢休了,你小心受伤。”
说完她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那群人:“要是下雨了还好,不下雨的话,恐怕这事没完。”
陶若筠从小生活在云水村里,对这里的情况熟悉的很。
眼下河里水量不足,上面的村子为了保证供应,就把下游的水给断了。眼下正是水稻的抽穗期,紧接着便要杨花灌浆,要是水一直灌不上,这一季的晚稻就算是完了。
不知是出于商人的直觉,还是出于孤女的天生危机感,她觉得要是再不下雨,自己就会跟田里那些水稻一样完蛋。
道理很简单,自己家里一谷仓的粮食,而秋季歉收必然导致粮价上涨。早稻又因为丰收导致卖不上价,税银早就在八月里征收完毕。
等于是说丰收的粮食大家低价卖出,冬季没有粮了,大家反而要高价买回来吃,而自己家满满一谷仓的粮食,拿去酿酒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眼红。
这无异于手提鲜肉走在饥饿的狼群里,偏偏自己又是孤女,在村中没有依仗。
陶若筠的心不安稳,她拉着小乙回了家,不让小乙掺和这件事,只想着晚上去李家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