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家吃去,这个东西在家里不常见。”
陶若筠谢过接了,便和郭家婶子一起往楼下走。
天香楼外,艳阳高照,郭家婶子叹道:“还真是怪了,这连着下了十几天的大雨,偏偏知县大婚这天放晴了。”
陶若筠道:“下雨的时候可愁坏我了,桃林里的草肯定长高了,河水都快把农田淹了,我真怕今年粮食收成不好。”
陶若筠不种田,可是酿酒需要米呀。一旦收成不好,势必米粮要涨价,这对酿酒人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妙。
出了门,陶若筠走在街上,打算逛逛后买些雄黄就直接回去,却听见有人唤她。
待回头看时,正是郭掌柜的。
郭掌柜的将陶若筠带到街边角落里,道:“刚刚你婶子在,有些话我不好直说。”
陶若筠道:“我跟掌柜的这样相熟,有话您就直说吧。”
郭掌柜的道:“你父亲在时,我们两家便开始做生意,他酿的酒好,价格又公道,我这里的客人也都喝习惯了。如今你父亲不在了,你的手艺我们也都见识过了的,肯定没有问题。”
陶若筠不说话,只默默听着。
“你今年也十九了吧?按说是早到了婚嫁年纪,都是被那姓陆的耽误了。”郭掌柜的叹了口气,接着道:“我跟你婶子也希望你能寻个好人家,可是也担心啊,你要是嫁了人,这酒还酿么?出嫁从夫,夫家可还能容你这样做生意?”
陶若筠这才明白,郭掌柜的怕她出嫁后夫家不许她继续酿酒,而且自己家有作坊,出嫁了,有没有作坊,还能不能酿是一个问题。她又是个女人,做了人家媳妇儿,好些事情就没办法自己做主。就算能酿,也未必是如今这个价格。
郭掌柜的见她不说话,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徐婆子不做人,把你名声都给毁了,将来要是说亲,难说啊。“
陶若筠听了方才反应过来,原来传闲话不只是嚼舌根,还能毁人名声,让好人家望而却步。
“你这情况,肯定会有人上门说亲的,到时候你千万睁大眼睛,要是拿不定主意,你来寻你嫂子,让她帮你瞧瞧。女子一生不容易,千万别稀里糊涂的嫁了。我跟你讲这些话,虽有私心,也是真心为你好,明白吗?”
陶若筠点点头:“我知道的,酒我是一定会酿的,如果将来说亲对象不许酿酒,我就不嫁。”
“唉,要是人家真的好,倒也可以考虑的。”
陶若筠笑笑,这才别了郭掌柜的,去药铺买了雄黄,往云水村走去。
一路上回想今日也是有意思,陆母为了让陶若筠嫉妒,邀她去观礼,结果去了变成要纳妾。
她去观礼也不是祝贺,只是提醒他们的债务人身份。
这下到了天香楼,郭掌柜的又担心她停了作坊,拿不到物美价廉的酒。
真是各有各的私心,有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