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齐开笑了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单纯的想请你尝试下我最喜欢的食物,当然,刚才有想逗你玩的心思在里面,因为我嘴重,所以想看看你是不是也能受得了我的口味。如果你实在受不了可以在那一边白色的汤里涮着吃,那里没有辣椒。”
齐开说完,又夹起一块面筋泡,在清汤那边涮了涮放进嘴里。
这次提尔比茨学聪明了,她在吃之前非常小心的伸出一小节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在确定没有辣椒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将一片竹笋送进嘴里。
讲道理,看到提尔比茨伸出小舌头的样子,齐开的呼吸下意识快了两下:“怎么样,好吃吗?”
“......不像之前那么讨厌了。”提尔比茨说着,脸上的红晕烧烧消下去了一些:“指挥官,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吃晚餐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了,就这么做了。”齐开笑了笑,然后开始不再掩饰,放开了开始吃了起来。
“就这么想了......是什么意思?”提尔比茨慢慢的吃着,整个过程看起来既优雅又美观,和旁边风卷残云的齐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做什么事情都要有目的吗?”齐开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提尔比茨,脸上的表情十分玩味。
“我不知道。”提尔比茨微微低下头:“我想成为指挥官的剑,只要指挥官需要,我可以完成您一切的野望。”
“除此之外,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吗?”齐开挑了挑眉,挑了一块牛肉,在清水锅里涮了涮,夹起来放到了提尔比茨面前的盘子里:“你看,为自己在意的人夹菜,这在我的家乡是很平常的行为,但是在你的家乡,却被认为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人和人的想法是不同的,你难道没有属于你的想法吗?”
提尔比茨抬头看了看齐开,有些不知所措。
齐开微微叹了口气:“你说你想要为我献上胜利,想要为我付出生命,为此你要不断的战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和是我的附属品有什么区别?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提尔比茨看着齐开,思索了良久,眼神逐渐暗淡:“我不知道什么是属于我的东西......自我拥有意识开始,我就觉得我必须做点什么,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因为这样等下去,迟早我会一无所有,所以我必须做点什么。”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已经拥有了很多,不再会变回以前一无所有的自己了啊。”齐开打断了提尔比茨的话说道:“你看,你现在有了那么多港区里的同事,将来你还会有许多你家乡的亲人,敬仰你的后辈甚至以你为目标奋斗的年轻人,你并不是一无所有。再说,就算这些都没有,你不是还有我吗?你怕什么?”
提尔比茨微微愣了愣,原本淡下去的嫣红重新涂满脸颊。
“我知道这些天,让你呆在港区,你很难受,但是我认为你的人生不应该只有战斗这一种颜色,你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女性,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齐开说着,脸上挂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可是,我不知道我除了战斗还应该做些什么。”提尔比茨再此低下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不要低头,抬起头来。你在这个世界上,是非常了不起的女性,你身上没有什么是值得你低下头的,抬起头来。”齐开微微坐直身子,正色道。
提尔比茨身子颤了颤,缓缓抬头,目光与齐开的目光交汇,虽然头没有低下,但是眼神却下意识的垂了下来。
“行吧,以后再慢慢改吧。”见到眼前这一幕的齐开也不气馁,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从坐姿后面取出了一个外形奇特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乐器放到提尔比茨面前:“知道这是什么吗?”
提尔比茨看着那个华贵却崭新的小提琴,微微点了点头。
齐开满意的笑了笑:“会拉吗?”
提尔比茨神色失落的摇了摇头。
“那么好,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教你拉小提琴,如果你不愿意,仍然可以执行我教给你的督查工作,但是如果你喜欢,那么我很乐意每天教你拉上那么一小段,怎么样?”齐开笑着将小提琴放在肩膀上,轻轻拉出一个悠扬的音调。
“可是,我并不会什么乐器。”提尔比茨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在问你愿不愿意学,可没有问你会不会。”齐开耸了耸肩继续问道:“所以,你愿意让你的指挥官,教你拉小提琴么?”
提尔比茨抬起头,目光向上迎上了齐开的笑意,眼神注视着那个崭新的小提琴,似乎在看着什么更加深远的东西。
过了许久,提尔比茨微微点了点头:“如果是指挥官的话,我愿意。”
“很好。”齐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从今天的战利品中搜出来的雪碧,为两人彼此倒上一杯:“为我们的音乐梦,干杯!”
提尔比茨笨拙的学着齐开的姿势,拿起手中的杯子轻轻碰了碰齐开的杯子:“干、干杯。”
清脆的碰撞声伴随着悠扬的乐曲声,就这么在这个夏日的夜里,轻轻地在海岛上飘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