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姐妹与轩主闻得这声“瓜猴”,面上皆是一疑,转念一想,便也知晓,这“瓜猴”指得就是司轻月,三人顿时禁不住笑了起来,俱都在想:“这俩孩子,什么时候这么熟络了?”而雷变自喝令开试之后,便一直闭目凝神,未曾动过。
公孙盈掩面笑过,便向着高绛婷嬉笑道:“你这孩子,怎得这般称呼?倒也着实有趣。”
闻得师叔相问,高绛婷腆着脸细声解释道:“婷儿方才...方才见这瓜...见司公子吃瓜的模样,便是这么想着,是婷儿失礼了,望司前辈莫怪。”
轩主闻言,大笑道:“婷儿姑娘叫得不错,不错,这孩子,就是这幅德行,啃瓜之猴,倒是神似,神似啊!”说完,众人便都是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其余长老,坐席离得都是较远,唯有雷变、张九龄与赵击岳之位被安排在轩主与公孙坊主席侧,其余长老们见得轩主这边又是欢笑声起,便是相互暗论道:“轩主今日怎会如此奇怪,平日里哪有这般情绪?”“说不定呀,是见自家子弟今日参试,心中高兴吧!”
“那也不至于这般,你看张长老,也未见他有多高兴。”“那怎么能一样,司轻月修《莫问琴心》都十多年了,这总算得入忘弦,轩主怎能不欢喜。”
“你们说,这司轻月又是有寒玉床相助,又得轩主亲授,怎得进展如此之慢。”“据传此子月月前往海心苑,说不定啊,是有什么隐疾。”
“呵呵,说是执剑长老带回来的孤儿,却被轩主收入司家,说不定是轩主年轻时候在外面的留下来的。”“喂喂,你们可是越说越不敬了,让人听去,又要生事。”
“怕什么,为这孤儿,这些年,轩中的事还少了么?我看呐,这次七秀坊的两位坊主前来,说是商议互送两派弟子听教之事,说不定就是冲着司轻月来的,你没见,那两位对这孩子可不一般呐。”
众长老闻得此言,皆如恍然大悟一般,又连忙相互抬指作嘘,复又带着怪笑望向轩主那边。众人望得片刻,便又攒头低声说着些什么,却忽见不远处,海清背携双琴,正向长老席走来。
众人见之,连忙收声正坐,待得海清经过,俱都起身向其问好,海清见得众长老作礼问好,也不停步还礼,只是冷冷地点点头,便自径直往轩主那边走去。
众长老见得海清这般冷淡,倒也似见怪不怪,待海清走后,便各自回座观礼,也不再低声谈论。
轩主与众人笑罢,便都不自觉地向着盘坐调息的司轻月望去,轩主见司轻月背间只负有海天孤鸿,却不见他的琴,即向断九问道:“阿九,这小子的琴呢?”
断九闻言,却是一愣,这才隐隐想起,先前三人到海清处抽序之时,司轻月曾将背间负琴解下放在了木架上,临走的时候却是忘了拿上,忙即向轩主说道:“好像忘在海师叔那了,弟子这便去帮师弟取回来。”
轩主闻得司轻月对自己的配琴如此不放在心上,心中有些不悦,却也未多言,向着断九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取回。
断九正欲拔步,便被一声清冷之语唤住:“莫要去了,我帮这小子带来了。”众人闻声望去,便见海清此时正背负双琴,于席栏外向着这边缓缓走来。
海清到得众人身前,便将司轻月的琴于背间取下,有些随意地放在洛神清音的琴匣之上,随即又向轩主淡淡道:“轩主,我已将此琴又校得一遍,听弟子说这边已是到得第八名参试者上台,我便过来看看轻月。”
说完,也不待轩主回应,也未向两位坊主见礼,便自顾自的向着不远处自己的席位走去。
公孙幽见得海清像是未曾看见自己二人一样,却也不恼,向着轩主柔柔笑道:“多年未见海清姑娘,没想到她还是这般冷淡性子,听说她现在已是海心苑的苑主了,却不知海先生他现下如何?今日也未见他前来观礼。”
轩主望着自顾落座的海清轻笑道:“海兄他还如昔年一般,自居于海心苑之中研制药物,极少出岛,自十余年前玉泉关一战后,便是如此,也未曾有变。”
公孙幽闻言,也是望向海清,见她发间仍是束有一支桃花玉簪,不禁叹问道:“难道他们父女之间,至今还未放下当年之事么?”
轩主闻言,也不应声,脸现怜状望着海清微微叹息,随即又向着公孙幽微微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