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就没那么解气了。”
“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杀你,是因为我恨你么……不,我对你可以说是一点儿恩仇都没有,可是……我那父亲可是相当执着于你已经那把鳞雪剑啊……”
“狗屁不通!你父亲,我当年押的最后一次鬼镖就……”泉暮突然瞳孔扩张,想起了什么惊讶之事。
“你的意思是……剑魔休连山……他没死……”
“他没死,呵呵……”
唐十方又是冲了上来,泉暮此刻又失去了视觉,目力空空荡荡,只能听声舞剑。
「锵!」几声刀剑相撞的声音,空空荡荡之中闪烁着点点星光,那是短兵相接的火星,丝微而足够明亮,它提醒着泉暮继续挥剑。
“汲水势!”旋身避开唐十方的刀路后再回马一刺,终是剑气如龙腾水,将唐十方逼开。
“是你父亲让你来杀我的嘛?”
“没那么简单,他的确让我设套套你入他的局谋之中,可是并没有让我杀你,因为他才是那个最想杀你的人,而我……”唐十方还没说完。
昆吾莲挥刀将他砍退到一边。
“泉暮!快去找严屏玄!”
泉暮点点头,视觉恢复后便去出发去找严屏玄了。
雷锦州也成功解救了四个人,他看了一眼太阳,照得他睁不开眼,解毒之法很简单,只要断开蚨蛉之间的特殊内力感召,就不会让那毒发作,其他的可以后续再进一步处理残留的毒素。
雷锦州估摸着,运气好的话,自己应该还可以救下六个,不过……这还不够,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一举找到所有中毒之人,然后自己一次性全部解毒,但是自己的将近一个月功力会瞬间蒸发那般,因为破除那种特殊的内力必须自己一丝丝地注入内力将其内力冲溃,一次一个人还可以,期间可以恢复,但是如果要救所有的人,就必须……
泉暮也先在宾客之中寻找严屏玄,但是按雷锦州所言,兰会长接待的那位应该不是真正的严屏玄,所以这便让泉暮头痛如裂。
他看见了雷锦州,雷锦州此时已经找到了所有的中毒者,他将中毒者围住自己,他盘坐其中,开始运功。
泉暮看着雷锦州脸色苍白,于是又忍不住打断了雷锦州,自己开始盘坐运功起来。
“你娘的,你在干嘛!”雷锦州骂骂咧咧,“快去宝楼那边啊,严屏玄估计已经趁乱过去了!”
“你去,就你这功力,你是想自己变成一个废人是吧?”
“你赶紧去,现在可以保护兰之瑰的只有你了!”
“少废话了!只有你可以抓住严屏玄,我不许你在这倒下,你快去,我速速赶上!”
雷锦州又骂了一声后,马上向宝楼跑去。
雷锦州赶到了宝楼一层,一层安好如初,他放慢脚步慢慢独步期间,毕竟四周安静的似邪祟蠢蠢欲动,当雷锦州走到东南角时,角落已经不再是那尊巨大的玉雕,而是一个个站姿各异的游卫和暗卫们,他们一个个脸上的神情皆是惊恐未定。
雷锦州终于回过神来,等到他回身时,严屏玄不知何时便出现在他的身后,双手还擒着兰之瑰,已经被撕下人皮面具的阿达。
“严屏玄……你已经得手了吧……”
“托你的福,让我发现易容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也算严屏玄半个同门师弟吧,学了点皮毛就以为可以骗过严屏玄么?”
“果然,我都忘了,这才是你现在的职业……「掠月留影」唐十方……也是那个毒罗刹休子舒……”雷锦州勉强笑道。
“严屏玄正是利用了你极度地了解我,他进行了双重易容,先易容成我,再易容成柳七,你们这群「戏法师」还真是可笑。”
“连你的贴腰玉佩也用上了么,还有你的情绪以及你的逆鳞……呵呵,果然我只是学了他们门派的一招半式啊。”
“他会西域的摄梦术,他读了我的噩梦,这才知道了我的一切……”
“能这么做的人,这可谈不上朋友,你又为什么和他合作?”
“因为我得在乌沙教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泉暮,这样,那个老家伙就因为报不了仇而郁郁寡欢到疯疯癫癫罢,哼哼哼……于是我就负责偷秘籍,他在上面拖住你们。”说着“严屏玄”撕下人皮面具,唐十方的脸重现,衣袖一拉,赫然亮出六指左手。
“你恨的是你父亲……所以,打算这样折磨他至死……”
“雷锦州,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是杀一个与你没有恩仇的人?”
“你是用唐十方来问我,还是用休子舒来问我?”
“…我——不——叫——休子舒!”
说着他抓着兰之瑰和阿达,腾飞而去。“我要让泉暮用自己的命来换她们!”
雷锦州大吼不要,追到长亭时,忽然背部一痛,一口血咳了出来,便跪了下去,蝎子和一只手将獠抱在腋下,一只手拖着雷锦州走向宾客楼。
昆吾莲拖刀慢慢走向唐十方,地面传来铿锵地刀鸣。
“入梦影……雕虫小技罢了。”
昆吾莲双手握刀,开始慢慢地旋舞起来,过长的刀身不时地刮砍到地面,留下或深或浅的刀痕,直至刀挥动得如同玄色的龙卷那般躁动不安起来。
唐十方在她的四周上下飞游着,忽然感到身体再被一股浩瀚的力量拉扯住。
昆吾莲双手将刀一停,又一甩,最后刀背停在背后之时,劲风骤停,一阵强压如同十方金刚怒,直摧这片空间,一时间石块碎木齐飞如雪,唐十方却被死死地钉在地上,口鼻耳目滋出血来。
天地一片狼藉喧嚣,尘烟如火掠,支离破碎的地面还清晰可见着那些残暴的刀痕。
「神疆刀诀——天地合」,刀舞之痕所谓神州之疆,刀立之尺天地一合。
昆吾莲默默走向唐十方,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欲将杀之时,一个人影徐徐而落,昆吾莲一看,手中的刀又疆住了。
“不愧是昆吾氏前辈,所使神疆刀法大道至简,武林之中已然鲜有对手,又练「太一阴元功」,永葆青春,内力生生不息,厉害厉害,我唐某佩服。”
昆吾莲瞪大了双眼,面前之人居然才是唐十方,而地上那人又是……不仅如此,那个刚刚出现的唐十方……手上还有兰之瑰和阿达……
刀尖直接落到地上,可手还死死咬住刀柄,就好比现在自己那死死要紧的牙关一般……
“严屏玄他输你输得于情于理,严屏玄,那秘籍我替你偷出来了,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说着,地上之人狂笑着又撕开面具,勉强着又爬了起来,他掰掉左手的第六指,取下玉佩系回唐十方的腰带上。
“呼……”严屏玄从唐十方的袖中摸出一竹筒,“累死我了,轻功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用了……接下来交给你吧,那个泉暮在解毒,解决他不费吹灰之力……”
严屏玄不再说话,他吞下一个药丸,瞬间气色好了不少,望着蝎子拖来雷锦州,他又回头看向昆吾莲。
“昆吾前辈……此情此景,你是否会回想起甚呢,又是只剩你一个人咯,你不老不病,莫非就是为了目睹这些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