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殷曾经为了不跟自己起矛盾，她也是一直忍让着自己的。许文英现在也是明白了，她抓着手边的纸巾，擦着脸上的泪水。

她一直以为，她是比柳书殷强的，她一直以为，柳书殷是比不上自己的。即便同是知青，她都觉得自己比柳书殷，凡事都做的更好一些。

还有就是，柳书殷能考上大学，她觉得，当初要不是看管孩子，还有幼儿园，凭着她的本事，她也是可以考上大学的。

现在想来，这也许只是她的一个‘美好的想法’罢了。

这些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柳书殷已经不到她这边来了。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小白也不过来了……还有，就是，柳书殷好像跟她说话，一直都是保持着‘官方性的微笑。’

甚至是，表面上的‘友好’，她不跟自己起冲突，她跟自己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多数的时候，她都不说话，而是，选择静静的听。

甚至是，她坐在一旁乖乖的织毛衣，更或者就是在剪纸，有时候，她在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就坐在钢琴前，不停的弹琴……

许文英现在想来，这些年表面上的‘和谐’，其实，都是柳书殷一直在故作维持。更或者说，她只是不想起冲突，让沈濯为难。

许文英抬手擦着脸上的泪水，难怪，她会想要小白跟韩延在一起。更或者，在柳书殷的内心，她一直都没有认可过，他们母子两个人，或者是她，碍于沈濯的决定，才会点头同意，这桩婚事。

现在林续的爷爷奶奶，对小白又存在着诸多不满，直接就激发了柳书殷心中的那些不甘。为此，她也不会小白来这个家了。

小白果真就不来了，然而，沈濯仿佛也默认了此事。

这一刻，许文英似乎明白了，沈濯虽然表面上的刚强暴戾，做事一锤定音。这些都是在对外。

然而，在家事上，在对内的家人上，沈家其实一直都是柳书殷在当家。

她才是沈家真正的当家人 ，小洲说是在军校被欺负了，她们能全家都过去，沈濯连工作都能转移，这样想来，她在沈家女主人的地位，是不能撼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