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一

听闻昊仓担心膝下那位从一出生就担着荣宠,后来又成了九重天太子的二儿子予绎,九千年前迟默造的生死劫原是末址的宿命关劫,却拉上了九重天来一起受罪,这相中的正角儿堪堪正是太子予绎。大战后,随着末址消失,迟默魂归,予绎也在天地间失去了影踪。

天帝独个儿想了许久,又闻说正儿八经在殿上同诸位星君臣下商谋许久,终于得出可能知晓那么一星半点儿消息的,只有末址这位掌印师尊凌珩之了。也不知道那些仙官们如何得到消息他在某处凡世,追魂索命似的找。

而音楠,临危受命,从一个潇洒恣意的少年郎,担起了末址之君的重任。虽然自己的双亲都是末址的前辈老人,自己也算是历经了两任君上的人,但大战后沉眠的末址让音楠无从摸索起。况且,除了音楠降生于末址,能够陪着这个秘境一道沉睡外,凌珩之以及音楠的一双父母,被末址自然而生的结界排斥在了外,这是一件让他始料未及的事。

因此,千头万绪摸不着头脑的音楠,使着追音索万水千山地寻着三位末址师尊。万千生灵皆沉睡,唯有音楠独醒,凌珩之不想理他,权当作考量新君的第一场历练。

陌桑思量半刻,茶凉浸了手才慢慢放在石桌上,又问:“天帝儿子你其实是知道在哪儿的吧?天君刚正绝情,予绎却是个情种,来来去去,他与那丫头之间倒真是算不清啊算不清。”见凌珩之拂下了袖口处沾上的一粒浮尘,顿了顿又说道:“你倒是超脱的模样,不如直说卖给天帝一个情?”

凌珩之绛紫的外袍被忽然吹起来的风扯动,抬眼看着自己的师弟,神色难辨喜怒,不紧不慢地反问道:“师弟为何觉得我就知晓?

陌桑想也未想,说道:“怎会有师兄不清楚的事情?”说完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他这位师兄能揣着这一身风姿,清静无为到这样的地步,无外乎已经看透了世情,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的眼睛,连当年的一场战事不过是末址之君以历劫为契机,借由九重天来打破末址之境的宿命,这样的一桩大事,他必定也是知晓的,不然为何会如此泰然?转念想来,师兄心中装着这样多的事情,必定也是不好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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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凌珩之望着远方的叠翠山峦,本想说一句“师兄也是不容易”旋即又觉得这样的话过于矫情,便说:“师兄卖给天帝一个人情也未尝不可。”

“人情?”凌珩之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冷,“凭他能承的起我的情?”一口冷茶品了品,收起了目光看着陌桑:“师弟细细想,天帝的谋略无双,怎会不知予绎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