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想到了古今会暴走,闻人怀会圆场,酆于、贝七华、杭苇之甚至是方献夫会出面挡酒,等等多种可能性,早就有了相应的对策,唯独没料到甄甜会横插一杠。
甄甜觉得风头出得还不够,爬上椅子,昂首叉腰,作威风凛凛状,道:“大胖子,本女侠记得酒桌上好像有一代三的规矩……”
“放肆!”杭苇之声色俱厉,这次是彻底动了真怒。
甄甜吓了一大跳,再不敢造次,低头嘬嘴,泫然欲泣。
杭苇之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向严世蕃抱拳道:“在下教徒无妨,致使劣徒不知轻重、口无遮拦,冲撞了严公子,还请见谅!”
严世蕃打一哈哈,皮笑肉不笑,摆手道:“无妨无妨,小孩子家么本就是这样顽皮的。”
“区区一杯酒用得着这般推三阻四么?”横插一杠的何止甄甜,朱福婵一派高高在上,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这么大个人了,吃个酒还要小娃娃代劳,忒也不知羞!”
闻人徽音本就十分过意不去,甄甜也算是为了自己出头才挨了斥责,听了朱福婵的话更是面皮发烫,情急之下心生一计。
轻抚甄甜背脊,以示安慰,分别向严世蕃和朱福婵福了福身,款动莲步,向乐队走去,对着一名三十出头、相貌清癯的男性乐师福身道:“这位先生,您的胡琴可否借小女一使?”
乐师微微一愣,不敢怠慢,恭敬奉上,“可以可以,姑娘请!”
“多谢先生。”闻人徽音双手接过二胡,略作打量,赞道:“真是把好琴!”
乐师心下得意,嘴上作谦:“姑娘谬赞了。”
闻人徽音自信环看全场,敛衽道:“小女子不胜酒力,唯一所长便是粗通音律,这便献丑为诸公……”
“既知是献丑,何必多此一举?”朱福婵冷声打断。
“公主殿下教训的是。”闻人徽音笑意盈盈,二胡在手,气定神闲,不卑不亢,“严公子盛情款待,奈何民女实在吃不得酒,心中甚是过意不去,为全主人家的颜面,这便献丑为诸公拉奏一曲,既为赔罪,也为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