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苇之生性干脆爽利、恩怨分明,且兼具大度与敏感,近来一直被人情礼数所牵绊,气闷的紧,连行事风格都变得犹犹豫豫、优柔寡断了,再不愿忍受这种憋闷拘束的生活,耐着性子说道:“骆尊使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师徒二人在贵府叨扰多日,如今小徒身子已然大好,若再厚颜盘桓,不免惹人笑话,待宴席散去便告辞。”说着,饮尽第三碗酒,酒劲所致面皮微微泛红,英气之中多出几分娇美。
骆汉永不由愣神,痴痴说道:“杭女侠这是什么话?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倒要看看谁敢笑话你!”
“笑话”的人终于忍不住发声了,徐丽燕阴阳怪气地说道:“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有手有脚有脑子,是走是留自有主意,轮不着你操这份闲心!”
骆汉永充耳不闻,顾自问道:“那杭女侠接下来打算去哪?”
徐丽燕不遗余力的冷嘲热讽:“人家爱去哪去哪,与你有何相干?难不成你还想做跟屁虫?”
骆汉永终于忍不住斥道:“我跟杭女侠在说话,你多什么嘴?”
“你……”徐丽燕气得面皮发白、身子发抖。
杭苇之蹙眉轻叹,道:“在下离山日久,对师尊和师姊妹们颇为想念;且此行途中自作主张收了甜儿为徒,需得回山禀明师尊才是。”
骆汉永急忙接话道:“那我同你一道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顿了顿,补充道:“尊师玉山前辈乃八极之中唯一的女子,当世罕见的奇女子,我敬仰已久,正好可趁着这个机会去好好拜会拜会!”
乒乓乱响,徐丽燕粗臂一挥,扫落一片锅碗瓢盆,重重跺脚,恨恨离席。
杭苇之暗暗摇头,道:“先前收到传信,有两位同门师姊已到京城,在下打算先同两位师姊汇合……师尊素来好静,不喜外人打扰,怕是要驳了骆尊使的这番好意了。”
骆汉永本就口才拙劣,连着遭拒,热情大减,张了张嘴,一时想不出该如何挑话头。
闻人徽音搭话道:“杭姊姊口中的两位同门师姊可是一个姓危、一个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