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可算是回来啦!”
“想爹吗?”
“当然想啦!婷儿每天都在想爹,白天想,晚上想,吃饭想,睡觉想,只要一有空婷儿就想爹!”
“婷儿真乖,爹也想你,爹也是白天想,晚上想,吃饭想,睡觉想,只要一有空就想婷儿!快让爹好好看看!啊呀!半年不见,咱们婷儿重了高了,也更漂亮了!”
“嘻嘻嘻!”
王慧英轻抚爱女,道:“婷儿快下来,爹刚回来一定累得很,让爹好好休息休息。”
“嗯啊!”
罗信义见妻子面色憔悴、眼袋黑重,显然是长期忧思所致,深感歉疚,一改粗汉本色,柔声道:“阿英,让你担心了。”王慧英眼角隐泛泪光,眼底透着欢喜,摇头道:“回来就好。”寥寥四字,暖入罗信义心窝,甜言蜜语非其所擅,千般柔情、万般爱意尽在无声的眼神笑意之中,寒冷的空气中洋溢着融融的温馨。
罗忠孝道:“外面天寒地冻的,有什么话咱们上屋里说去!”
“说的是,我这做伯父的还没见过侄儿、侄女呢!对了,爹他老人家回来了吗?”
“早回来了,但又走了!”
“回来了,又走了?”
“爹一个月前就回来了,说来也真是巧,爹傍晚到的家,当夜海月就生了!爹担心你的安危,第二天一早给俩孩子起了名就出门去寻你了!这一走又是将近一个月,直到三天前才托人捎回了一封信!大哥你今天要是不回来,我就打算等孩子满月后就带人出门去寻你和爹了!”
“爹在信中说了什么?”
天元城,英雄酒家。
受了蔑视的那名食客气量狭小、报复心重,哂笑道:“我当是什么奇谭怪论,不就是端妃曹氏、宁嫔王氏串通外臣翊国公嫡长子郭房唆使宫女刺杀皇帝老儿么!这事发生都十几天了,过了这许多天,莫说是这毗邻京师的天元城,便是天涯海角这消息也该传到了,何来新奇一说?”嘴上竭尽不屑,实则震惊无比。
那人拣了粒花生米丢入口中,缓慢咀嚼,轻摇折扇,道:“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阁下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懂?”
“你……哼!当然是没听清!”
“既然是没听清,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为何要加‘有种’二字?”
“你……”
公冶世英一直在暗暗打量执扇之人,年近而立,五官端正,棱角分明,不修边幅,一身棉衣又薄又破,一柄折扇不住开合摇摆,两面分书“白丁”、“先生”,邋遢中透着一股做作的洒脱。面前桌上摆着一盏酒、一双竹筷、一碟花生米,此外再无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