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闻人诠初见爱女动气,当是一时心中郁结难解,致使气色失常,想来过上一天半日就无妨了,“夫人你呢?可有哪里伤到?”
周氏道:“我没事,倒是老爷你,伤的不轻,赶紧找个地方调理一下,免得落下病根!现在解药也有了,这孩子就由我来照顾吧!”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夫人不必担心!那边有几间房舍,应是山匪们的住所,现在已是人去楼空。古今小兄弟受了这么重的伤,需要休养好一阵子,一时半会儿我们也不能上路,就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吧。徽音、怀儿,你们过去看看,好生做一番打扫。”
“好的,爹爹!”
闻人诠正欲负起古今跟上儿女,发现之前被池仲容误伤的那名山匪尚未断气,有意施药相救,蓝天凤却道:“太迟了,解药提炼不易,别浪费了!”话音未落,果见那人双腿一蹬,翻眼歪脖,气绝身亡。闻人诠唏嘘不已,就近挖了个土坑,寻了张草席,再将尸身包裹掩埋。
此后每日,闻人诠只用少许精力为己疗伤调理,他的伤算不得重,但也不轻,若是疗养不当,因此留下顽疾也不无可能。即便如此,他依然将大部分心力用在了古今、蓝天凤、陈曰能三人身上,尤其是古今,因其余毒未清,不敢盲目用其它伤药内服外敷,生怕两者间出现冲突,而适得其反,只能纯凭他一身真气疏导调理。如此一来,他自己的伤势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所恶化,为了不使妻儿担心,强作轻健。
到了第三日,古今服用足量解药,又得闻人诠真气渡入,周身黑气尽数消散,眼皮轻颤,狭长双眸徐徐睁开。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名单手杵着面颊闭目小憩的妙龄少女,那匀称的身形,玲珑的曲线,轻柔如瀑的青丝,圆润光洁的额头,颀长微曲的睫毛,挺拔隆正的鼻梁,丹唇轻启,隐隐可见整齐洁白的皓齿。不由看得有些痴了,心头升起一股熟悉的暖意,与他魂牵梦绕之人是何等相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女精致的面庞太过煞白,其上还隐隐笼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呀!古今哥,你醒来啦!太好啦!”闻人怀的欢叫声惊醒了闻人徽音,露出困惑自责之情,怎么睡着了,怎么能睡着。明眸轻抬,正好对上古今的目光,后者略显慌乱地避了开去,她展颜一笑,柔声说道:“你醒啦!”
“嗯。”古今鼻音轻应,不敢与人对视,局促窘迫,浑身不自在。
闻人怀扑到床边,欢喜之情溢于言表,道:“古今哥你这一睡足足睡了三天三夜,可把我们给急坏了,尤其是姊姊,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你睡了三天,她守了你三天……”话匣一开,滔滔不绝,讲得尽是闻人徽音如何不辞辛劳、无微不至、尽心尽责,无论后者怎么使眼色、干咳,都止不住他说话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