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推门而入,依旧默不作声的喂食清粥汤药。隔日,拆开青年面颊纱布,悉心清理,再将一团黑乎乎的膏药均匀地涂抹在青年的面颊上,再用纱布覆盖。膏药很是清凉,有提神减痛的神效。
青年每日僵躺在板床上,一切不能自理,蒙面女子对他的照拂很是悉心周到。如此苦熬一月,伤势好转不少,渐渐能开口说话。
“多谢姑娘。”这是青年说得第一句话,蒙面女子娇躯稍稍一怔,当即妙目弯曲,轻轻摇头。青年问道:“是姑娘和那位老先生救了在下吗?”蒙面女子点了点头,又指着自己摇了摇手。青年稍加思索,明白其意,道:“姑娘这许多时日的悉心照料,等同救命大恩!”蒙面女子眉眼带弯,连连摆手。
青年有些纳闷:“这姑娘为何总不说话?”蒙面女子看出他的心思,闪过一丝黯然,迟疑后指着自己的嘴巴,轻轻摇手。青年暗生歉疚,又见蒙面女子纤指指来,打着禁声手势。
“姑娘是让在下安心静养,少说话吗?”青年见对方点头,又道,“多谢姑娘好意提醒,不过在下还有一个问题,问完就不再说话了。救治在下的那位老先生是何人?眼下可在此处?”见对方螓首轻摇,略感失望。
又过两月,青年伤势恢复过半,已能自行起身下床,饭食汤药也无需喂食。见蒙面女子进来,说道:“在床上躺了这许多日子,实在气闷的很,姑娘可否扶着在下到外面透透气?”
蒙面女子稍显犹豫,最终还是轻轻点头。
“有劳姑娘了。”
青年在蒙面女子的搀扶下,来到门外,环视四周,果然不是寻常住房,而是一艘搁浅在湖边的帆船。
阳春三月,暖风和煦,万物葱葱,青年凭栏远眺,但见蓝天白云,碧波荡漾,花红柳绿,飞鸟振翅,置身其中,顿觉胸襟舒畅。三个多月来,他头次接受光照风吹,心生隔世感慨。
然大伤未愈,便是春风,袭体亦不免觉得有些寒冷,不由缩了缩身子。忽然一暖,原来是蒙面子女给他披上了一件宽大风衣,连忙躬身致谢,后者浅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