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未报五更晓,宝马先嘶十里风。
欲借三杯壮行色,酒家犹在梦魂中。
湖心孤舟,一名面容清丽、衣着淡雅、气度高贵的妇人,眉间带忧,凭栏远眺。妇人名叫娄素珍,出身名门,祖父是理学名家娄谅。自幼得家学渊源熏陶,贤良淑德,饱读诗书,又工书法。后嫁于朱宸濠为妃,深知丈夫素有雄心,却不愿与之苟同,时常规劝而不得,反被误解冷落,以此苦恼,郁郁寡欢。
朱宸濠整兵退至鄱阳湖东岸八字脑,心有不甘,暗自盘算:“奇袭巧取非我之长,正面交锋方能展现我的优势,我当好生想个法子,迫使王守仁与我正面抗衡……墨先生呢?”这才想到多日未曾现身的墨烟海,召唤左右,吩咐道:“速传墨先生!”
近身侍卒面露难色,犹豫道:“回王爷的话,自您退兵安庆后,属下再未见过墨先生,为先生准备的营帐也一直是空的。”
朱宸濠很是意外,道:“你是说先生他不辞而别了?”
近身侍卒小心翼翼答道:“这个……这个属下也不能确定,多半是离开了吧。”
朱宸濠当即斥道:“既然如此,为何早不报知本王?”侍卒噤若寒蝉,唯唯诺诺。见状,朱宸濠更觉厌恶,不耐摆手遣退侍卒,心中寻思道:“这些年他为本王出谋划策,确实立了不少功劳,但本王待他也不薄,向来礼遇有加。先前未采纳他强渡长江、直取南京的建议,不可否认是有不妥。即便如此本王兵力战力皆强过王守仁,赢面依旧很大。只要击败王守仁,此间任我横行,日后仍大有可图。可他为何不声不响顾自离去?”
七月二十五日,战鼓震天。
朱宸濠又以权钱为利,鼓舞士气,宝剑一挥,叛军分水、陆两线,全力出击。
义军兵械短缺落后,训练不足,正面交锋,劣势明显,一触即溃,慌乱后撤。伍文定见状,手提大刀,瞬间斩杀十数名怯敌后退者,不眨一眼,毫不留情,大声喝道:“后退者,杀!”大刀浓髯,威风凛凛,好似铁面判官。
义军兵将慑其威势,再无人敢后退,奋力抵挡,颓势得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