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刚刚被段衍救醒的秦卿听见秦芷君发疯似得胡言乱语,嗷一声又晕过去了。
“你这个女郎倒是有趣。”李承颐走到秦芷君身边,蹲下身来与她平视,“你的父亲如此殚精竭虑的为你打算,你却要送你秦家全族去死?”
“圣上此言差矣。”秦芷君丝毫不惧李承颐,稍稍退后身子,虔诚叩拜。
“大晟的律法、军法都是太祖皇帝所定,乃立国之根本。”
“国之根本定然不能动摇。”秦芷君还是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分也没有动摇。
“有意思。”李承颐来了兴趣,随意说道,“秦女郎还知道什么?说来让朕听听。”
“臣女还晓得,圣上乃天子,圣上之言就是天子之言,是上天的旨意。”
“此亦是国家的根本。”
“说的好。”李承颐望向臣子的目光有些索然无味,又有些讥讽、嘲笑。
几十岁的人了,还不如个年轻女郎。
“哪个说你蠢笨?”李承颐口风完全与初时南辕北辙,“以朕看来秦女郎聪明伶俐,这天下没有几人能如此通透。”
“朕赐你黄金百两以作奖赏。”李承颐慢慢踱步,在离秦芷君五步之遥站定,“但你考场舞弊也不能轻饶。”
“朕念你无顾左右而言他,算有悔过之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就替朕去大晟和戎国的边界驻守吧。”
“至于秦卿乃此事首犯。但念秦家女郎秦芷君镇守边疆有功,免上国柱勋号,赐镇国大将军,同你家女郎去边疆吧。”
“另,收回秦府宅邸,秦家人限期离开皇都。”
“此后秦家人除却秦芷君秦女郎外,其余人不得再入皇都。”
“谢圣上。”秦芷君知道自己赌对了。
要是她料想的不错,这个卷子怕是圣上授意交换的。
那些拿了秦家钱财的人,谅是没有那个胆子把事情办砸。
他们不晓得她秦芷君什么水平,秦卿能不晓得吗?
自己生得女儿,全身的骨头几两重心里门清。
哎,也怪秦家作茧自缚,中了圣上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