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林寺外,见李不二应声走来,裴匡依旧尽可能的保持克制,恭敬行礼。
跟在他身旁的禾铎见状,也是呆愣愣地模仿着他的动作。
“在下无能,殿下受惊了。圣子倒是好久不见,当初在教中你就坏了我一次好事,这次你与秦王演的一出好戏又是险些把在下骗到了。”
胡越不为所动:“只可惜棋差一着,不然也轮不到你现在站在这儿说话。”
李不二更是直接开口劝降:“裴匡,现在束手就擒,来日在大理寺把事情交代清楚,我或许还能以将功折罪之名恳请陛下饶你性命,再往前可就是死路了。”
这条件换做以往,裴匡或许还有几分心动,可眼下自己早就没有退路可言。
“连山这无心楼的一方舵主竟都未将你们拿下,几位凌云阁的高徒的确是实力强劲。但殿下,我还是要恳请您为信王效命,毕竟你也不想待我一声令下,这一城的百姓都变成方才那些无心楼门客的模样吧?”
此番言语,在李不二此刻听来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一城之人?你觉得我会信吗?”
裴匡轻蔑一笑,神色中满是挑衅意味:“容我介绍一番,这位是诏疆毒寨寨门内的大弟子——禾铎,方才你们所见的门客皆是中了他所炼制的蛊虫所致。
至于这一城之人,我也是出于不忍,特地等到入夜前夕才派人封城,在他们死前还能饱餐一顿已经是我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了。
而那些被下了蛊虫的物资早已被他们一抢而空,殿下若是不信,大可问问您身边这位圣子是否属实。”
裴匡能说出这话,李不二也明白此时不需要和胡越求证,急火攻心之下直骂:“你敢!”
“我?我还有什么不敢的,若您执意不从,那为了信王殿下的未来大计着想,今日,裴匡只能请你赴死了。”
言语之间,裴匡的神情愈发癫狂。
“殿下还请宽心,届时我与这一城的百姓都会给你陪葬,起码路上不寂寞。”
话音刚落,云笑二话没说,一剑刺出,急如星火,手中的阳剑缠绕着化形雾气,直指禾铎的眉心。
就连一侧的胡越都还没反应过来。
可剑锋方至,却见一抹血色扫过,云笑那如飞梭般的身形戛然而止。
一柄满是血斑的阔刀挡在阳剑的白刃之前,岿然不动。
持刀者煞气冲天,光是他周身的血色气劲骤然溢散,一时间就能将云笑震出一丈有余的距离,方才半跪在地上勉强稳住身形。
待到血色散去,胡越也已认出了持刀之人。
正是仇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