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平笙没有回绝,本来也他也没少出力,自然受得起。
“还是好好休息吧,那天晚上我和你说的话有没有听进去?既然捡回条命,想好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了吗?”
小主,
“报仇!然后查清当年的真相,为我义父平反!”
“还行,算是个过得去的理由。”欧平笙没有往下说,而是意味深长地上下扫视着眼前的少年。
胡越先是一怔,又似是回想起了什么,随后在身上摸了摸,怯生生地问道:“清平先生,我现在还可以入凌云阁吗?”
“你是在找这个?”
欧平笙从袖中掏出先前被胡越砸坏的白鹿令,此时已经被他用鱼胶拼了回去。
“当时是我鲁莽了,阁主我......”
“这里是个出世之地。”
欧平笙没有给眼前的少年答复,只是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可来这里的人,日后又有几人没有入世呢?”
“难得,这般年纪看得比常人要透。”
想到胡越近日的遭遇,欧平笙并不觉得意外,反倒这般坦诚的态度让他倒是多了几分欣赏。
“既然想入阁可以,但规矩不能坏。你既不是各大门派送来的弟子,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白鹿令也砸坏了,没能在昨日入阁报道。若要留在这里也只能先做个记名弟子,至于正式入阁就得等到看什么时候安排考校了。”
胡越脸上一喜:“无妨,能学到本事即可!”
“倒是想得开,在凌云阁里,想学什么都成。就算不是正式弟子,万方楼里那些基础的心法和武学可以任意借阅。虽说是基础,但也不是什么粗浅的俗物,不然不可能入万方楼那书呆子的法眼。”
话虽如此,欧平笙还得立个规矩,毕竟这些年来阁里也没有过记名弟子,规矩也只能现编。
“平日里除了日常的功课以外,旁听其他的课程只要不占用正式弟子的位置即可。至于几位授业师傅的绝学,那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毕竟那些功夫本来就是他们的,要是想教,我也拦不住。”
“还能这样的吗?”
这等随性的规矩,着实是让胡越有些惊讶。如今江湖上的门派之别那可谓是根深蒂固,就连一些门派内部都会有各个山头。
欧平笙转身推窗,任阳光洒在身上,透过手中流转的气劲映射出七彩流光,但照在那一席白袍之上仍旧是原本的白。
“侠者,千人千面;侠道,唯有一道!志同道合者,又岂会有武学流派之芥蒂。”
“弟子......明白!”
“你小子......明白个屁!等你那日想好报仇以后打算干什么,届时我再问你一次,也算是做个约定。所以现在先好好活着,至少得活的像个人样。不然等到以后正式入阁,你还是这副死人模样我可不收!”
“谢阁主!”
见状,欧平笙仰天大笑推门而去:“孺子还算可教!明日辰时早课,莫要迟到。”
——————————
白鹿城北,一处毛竹林中有一崭新竹屋,颜轻雪如当日在嵊州城的住处时一般,跪坐在地上,而她面前依旧是那个身着金缕玄衣的女人。
“看来一切都很顺利,想不到这么些年我倒是看不出你竟有如此演技能骗过那欧平笙。”
“楼主谬赞,这些正派人手自诩清高,属下只是借势而行。”
“用不着在我面前演戏,欧平笙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女人很清楚面前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渴望什么。
“如今我还你自由,给你找了条出路,也算是仁至义尽。但有一点我要你记住,你还是我的人。若是生了异心......”
颜轻雪脸色苍白,连忙俯身磕头:“轻雪不敢,楼主收养授艺,没齿难忘!只是轻雪有一事不明,无心楼向来与凌云阁井水不犯河水,为何突然要让我入阁潜伏?”
自那日毁尸之后,颜轻雪便收到传信,要她引着胡越往这白鹿城跑,甚至还要自己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