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满腔郁闷之情,却无发泄之处,默默呆立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只能自认倒霉,坐在石桥上,随着渊风微微摇晃。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沧海在方寸之地活动,既无聊又难熬,眼睁睁看着阳光由东照转为西斜,一天居然就这样过去了。周围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出现。
傍晚时分,崖顶的天空夜幕初临,半亮半暗的时候,忽然崖顶传来一声咯咯咯的笑声,道:“笨蛋。”
沧海心中一动,抬头看,上面一片空荡荡的,却哪里有半个人影?叫道:“子汝姑娘,是你吗?”
没有人应。
须臾,渊间传回来一阵“子汝姑娘”“是你吗?”的回音。沧海又叫了几遍,却全然是白费力气。刚才那笑声就像是幻觉一样,再不复出现。
沧海颓然丧气,心道:“方才那笑声倘若真是子汝姑娘,我叫得这般大声,她定能听见。但这渊间尘积如烟,天色又暗,若不是细心寻找,未必能看见我的所在。”
又想:“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谈不上什么交情,之前分别的时候,我说的话大概还得罪了她,即便她听见了,又凭什么要来救我呢?沧海啊沧海,你可太不会做人啦。”
想到这里,便放弃了继续呼喊的打算。仔细观察四周,想要找出一丝自救的办法来。
日落之后,渊风又起。石桥摇晃得厉害。沧海稍微移了一下位置,感觉桥上的平衡点有些变了,然后猛地省起:“那吴直直说石桥这一端是由风压压住,是以对面虽然多了一块大石,仍能保持平衡不掉落。他虽然骗了我下来,但这个说法却有一定的依据,倒不一定是假的。”
当下站起来去感觉石桥支点的变化,果然随着夜意渐浓,渊间的风也渐大。那些风乃是水平吹过,与石桥上翘下坠的力道相悖,虽然加剧了石桥的摇晃程度,甚至有时候两头还会划起小圈圈,却不再那么容易往下沉了。
沧海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往崖边靠拢,等到离崖壁仅五六米的时候,猛地加速奔跑,在石桥末端跳起,手脚并用,又在崖壁间借了几下力,嗖嗖几下,终于跃回了原来的崖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