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这是你们清国的苏松太道道台,吴爽官,吴健彰。”
冯瑞科知道这人,后世对他的看法,褒贬不一;
作为对鸦片战争后中外关系走,向产生过决定性影响的“上海道台”,腐朽的满清朝廷一边不得不重用他处理“夷务”,一边骂他“养贼”“通夷”“卖国”;
新时代后,他更被痛斥为“帝国主义走狗”,被定格为一个近代史里的“反面人物”,长期受到概念化、标签化的贬损、批判。
但不得不说,他是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的中国人才,时代所迫,人人都有不得已的的选择。
若能用到该用的地方,应该能为中华民族做出正面的贡献。
“吴爽官,久仰久仰。”冯瑞科站起来,对着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拱手行礼。
吴健彰对着冯瑞科礼貌的拱了拱手,双方寒暄的介绍认识了一下,随后,他环看了周围情况。
他疑惑的问道:“阿礼国先生,请问这是什么情况?”
“爽官,我和这位冯先生聊的非常愉快。他刚说有办法说降刀匪,希望能帮助我们。”
因为吴健彰是满清和洋人的中间人,洋人的都尊称他叫“爽官”。
“哦?听口音,冯生也是广东人,阁下有何高见?”
冯瑞科看着眼前这个从洋行仆役到历史留名的人,六十多岁的年纪,偏瘦的干老头。
礼貌的回答道:“高见谈不上,只是我在南洋有农场,需要同胞过去开垦。待遇优厚,我相信城里面的他们,都是穷苦出生,受政府的剥压迫削,也都是活不下去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冯瑞科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
“只要给他们多一种选择,未尝不能解决问题。”
吴健彰沉吟片刻后问道:“冯生的农场很大吗?确定是救他们,而不是‘卖猪仔’?”
吴健彰与洋人打交道这么多年,对于去海外的同胞的真实情况,也是有一些了解的。
冯瑞科指着周围的士兵和同伴说道:“爽官请看,这些可都是我们的同胞,我可不是为哪个国家办事。”
“嗯,精神面貌都不错……”吴健彰点点头。
冯瑞科不想在这个话题做过多解释,而吴健彰也不是真关心出海人员的生死。
他继续说道:“听说爽官和刘丽川也是同乡,我相信你也不想他们就这样白白的暴毙他乡。而且,他们穷途末路之下,会给官军造成极大伤亡,希望道台能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