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瑟瑟缩缩的,迎了马三,又偷偷打量陆恒,把人请了进去。
进了屋。李玉堂和陈少白两人齐齐迎上来。
在他们眼中,此时看到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颀长、脚下行云流水,穿着却不怎么讲究的年轻人。
长衫、布鞋。
马三对他们点了点头。
陈少白连忙伸出手:“千钧先生,您好!”
陆恒跟他握了握手,又跟李玉堂拱了拱手:“找个僻静处,咱们说几句吧。”
两人一怔,连忙引着陆恒上楼,找了僻静房间,各自安坐。
陆恒道:“这次来港岛,本是六年未曾动弹,心中忽然心血来潮,静极思动。又听说了马三建电厂遇到洋人刁难,便来这里走走。倒是不曾想,遇到了这回事。”
说:“中山先生我是敬佩的,不知道还则罢了,既是知道了,当不能袖手旁观。”
陈少白激动道:“多谢千钧先生。”
陆恒摆了摆手:“陈先生比我年纪大,不必如此。我说到底,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也只是这满目苍夷的大地上的一员。”
又笑着对李玉堂道:“李老板,我久闻你的大名。”
李玉堂笑道:“能闻名于千钧先生,这辈子值了。”
陆恒哈哈大笑:“每次与马三通信,多言及李老板。李老板的行商准则,我深以为然。行商如做人,当有良心,这是大多数的商人都做不到的事。”
李玉堂非常高兴,道:“过誉了,您过誉了。”
陆恒便道:“马三说了你们的顾虑,我以为大可不必。清廷的杀手不足为虑,我正好多年不曾动手,有些手痒。他便多来些,解我过手的瘾。”
又说:“关于我的消息,不必透露出去。我顺手还要给英国佬一个教训。若让他们提前知道了,怕他们缩卵。”
听着陆恒平淡却睥睨天下的话,陈少白和李玉堂都不知道该惊还是该喜。
“这几日我便住这里罢。等时间一到,便劳烦陈先生带我去码头。”陆恒笑道:“说起来,我对中山先生敬佩已久,真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