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便笑了起来:“月余前,我自京师南下,彼时义和团闹的正盛。混入义和团中的地痞流氓残害百姓,我从京师出来,路上遇到不少;正逢着她带她些姐妹出来救人,便一道同行至天津。”
便说:“我跟她说起义和团的弊端,力不能聚且龙蛇混杂,事不能成反害百姓,清廷也只把他们当刀子使,一旦洋人发难,绝路就在眼前。她心灰意冷,决意南下。”
陆定忍不住道:“我虽然没接触过他们,但报纸上端倪已显。八国联军从大沽口登陆至今,官军没见怎么抵挡,多是义和团与洋人作战。”
陆恒微微点头:“野心家将之作刀,用过了必定毁之。所以我告诉林黑儿,他们没有希望。她就问我,那希望在哪儿。我说在南方。”
他道:“满清的根基在北方,满清统治越严密的地方,越守旧;而南方与洋人接触最早、最深,如果要有不一样的变化,那会一定从南方开始。”
陆定听了,不禁深以为然:“贤弟说的有道理。如果要有崭新的变化,一定发自于南方。”
陆恒笑道:“她想要看看...于是安顿好她的那些姐妹之后,便带着几个最亲近的跟我一道来了上海。”
又说:“因着我要去赣西,到上海的第二天便与她分别。因此不知道她落脚何处。”
陆定已是了然。
便问:“那贤弟这次寻她,用意何在?她身份毕竟见不得光。虽然在洋人出兵之前她便已南下,可她的名字,仍在海捕文书之上。我估摸着,这次又要签个条约了,在朝廷服软之后、签订条约之前,无论清廷还是洋人,对义和团都必杀之而后快。”
言下之意,让陆恒离这些人远些。
陆恒道:“我在报纸上看到王正谊的消息,打算找林黑儿商量一二;我对王正谊前辈极是敬佩,且王前辈于我有恩。现在他有难,我不能不做点什么。”
陆定吃惊道:“贤弟还认得王正谊?!”
陆恒道:“我很早就知道王前辈,要说认识,也是前年的冬天。王正谊前辈的品行我是极敬佩的,他虽然是练武的,但他的思想,也是进步的。”
陆定道:“我知道王正谊与谭复生为友,谭复生我也极敬仰,王正谊能与谭复生为友,必有其过人之处。不过贤弟如今在上海,而王正谊在京津,你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他呢?”
陆恒笑了笑:“出钱或者什么的,都可以...不过我因着理念或者其他什么缘故,与王正谊前辈渐少联系,便想帮他,也无从下手。”
顿了顿:“所以我找林黑儿。她和王正谊前辈也是旧识,同为义和团中的一份子。通过她,大概可以帮到王正谊前辈。”
陆定了然:“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