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没有师傅,咱也不识字,但是……”凡人杜武,跪在山门台阶,面前是一位粗布麻衣的老先生。
“咱力气大!”
“看出来了,所以你要把这石阶掀了不成?还有你这为何把烛阳官差打了一顿?那几人都算是废了呦。”
“路遇不平事,心中就有郁气,这口气不吐不快,唯有打出来,才能舒坦!”
“呵呵。”老先生长眉一弯,扶起跪在地上的杜武,“打拳的时候倒是威风,而今被追千百里,逃到我这私塾前,才会想着避避风头。”
“嘿嘿,天底下谁不知道,先生是个读书明事理的好人,只要咱占理,他们就不敢在老先生的地方撒野。”
“倒也说得不错。”老先生透过云层,看向山脚下,淡声道“今日起,杜武便是我百川书院的弟子了,诸位若无求学之意,便请速速离开罢。”
三息之后,几道无比强横的气息离开了终南山,而百川书院,多了一个练拳的学生。
“凡夫俗子,也可在天下行侠仗义,也可在世间,平不平事。”
他杜武,是百年以来最纯粹的拳修,也是百川书院独一的武夫。
杜武身后法相,玄甲内敛衬金盔。
手持玄黄宝简,单臂撑天,另一手五指相握,一拳递出。
虽如怒目金刚,却只是怒意滔天,不露凶色,只是怒斥世人不争,怒斥天地不平。
威势庞大而不压迫,叫人不敢抬头,又想要抬头。
反观玉溪真人的云雨法相,生怕被比下去那般,雌雄莫辨的美人妖娆展露,风采飞扬,就连眼波都有惑乱人心的功法。
但周遭的金丹真人都心知肚明,比之杜武的怒目金刚法相,玉溪真人的云雨法相,只能算是个空有流光溢彩的外表,无甚内蕴的特殊含意,两者对本行大道的悟力深浅,可谓是天差地别。
此时与杜武的怒目金刚对峙,显得太过苍白无力了,哪怕云雨美人明明比怒目金刚还要高上几尺,却只能畏惧瑟缩着,叫人看不起。
“我说一个金丹前期的武夫,怎么有这么大的口气,原来是倚仗着有至宝在身,无甚真材实料,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看到那玄黄宝简后,玉溪真人面露忌惮神色,色厉内荏道,“有本事,你就不用他人赐下的宝简,小女子倒要看看,你一个金丹前期的武夫,如何叫妾身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