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赵谢筑基后,赵府便单独腾出一个大院给赵谢父子二人,赵父此刻,就躺在内室卧榻上。
赵父形如枯槁,眼神涣散,纵使睡去也未闭眼,若不是尚有几分微弱呼吸,下人怕是都要报丧了。
如今,也的确差不多了。
赵谢风风火火的推开门户,还未见到赵父便唤道:
“父亲!父亲!谢儿请了一位五品符师替您飞针通脉。”
赵父感受手中一抹热意,刚转身赵谢又立刻收走了手,只是脸上难掩喜色道:
“父亲,这位便是我常与你讲的方留年方大师!”
赵父闻言,脸上并无多少表情,只是不咸不淡道:
“方大师呐,小人见过大师。”
看来患者意愿不高,不过言安只是细细打量着赵父,并未出声。
赵谢生怕方留年不满,但又不敢真的责怪赵父,万分无奈道:
“父亲,你这……”
赵父并未搭理赵谢,背过身去,气若游丝道:
“谢儿,让我去看看你娘亲吧,我想见她了。”
“太久了,我快要忘记婉儿笑起来是什么模样了,我已经记不得她的声音了……”
赵谢眼中湿润,并未落泪,父子二人好似开始了一场看不见的较劲。
“父亲,就当是为了我好吗,你若是这般模样,谢儿来日有何颜面去见母亲?”
赵父呼吸平稳,似乎没说话,良久,艰难的翻过身来,将手臂伸出。
似乎默许了,似乎是赵谢赢了。
赵谢看向方留年,行了稽首大礼:
“还请方大师施针罢。”
欸,这能救回来身体,救不回心又能停留多少时日?
言安自然知道所做无用功,但并未借口推脱。
抬手打开琉璃宝匣,手中魂法运起,寒晶飞针随即消失在众人眼中。
人体经脉比符箓脉络更为精妙,言安也不敢大意,运足了元魂替赵父打通心脉,也随之带入源源不断的灵气。
半个时辰后,言安收回了寒晶飞针。
赵父浑身一颤,长长吸入一口气,随即又长长的呼出,如此反复好几次才停下。
令人惊叹的是,言安施完针后,赵父不仅脸色好了许多,居然还能下床走动了,说是容光焕发也不为过。
赵谢还欲设宴款待,但言安还得去祭炼五道上品符箓,只能收下赵谢一笔不菲的灵石作为答谢,带着寒晶飞针回了六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