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了……但并不是放过了我们,她布下的那个法阵最开始只有几道血剑射出,威力也不强,但我们的守护大阵……”
说着,钟勇顿了顿,苦笑一声,自嘲道:
“呵呵,我们的守护大阵,反而成了催命符!非但没有阻挡那些血剑不说,反而释放灵力强化了那些血剑!”
“开始的几柄血剑被我们裆下后,却又化为血气回到法阵中,重新化为血剑再次降落,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的,我们挡了又挡,可还是有族人受了伤。
那些受伤族人的血不受控制的顺着他们伤口流出,被那头顶上那法阵吞噬掉了!”
“随着吸收的血液越来越多,血剑凝聚的数量也越来越多,更令人绝望的是那些血剑的虽威力不强,也并不致命……”
“但只要有血液,它们的数量每刻都在增加,无穷无尽,就如蚂蚁啃食一般,一点点磨灭我们肉身、神识……最后磨灭所有一切!”
“我是亲眼看着头顶上的法阵变得越来越巨大,漫天血雨源源不断的落下,将族人们的血肉一片片削下……”
陈洛在脑海中想象到那个画面,也是不寒而栗。
但他疑惑不解的是,钟勇这些人又不是傻子,既然破不了阵,又挡不住,难道不会跑吗?
总不能那些血剑还能追踪吧?
钟勇神情痛苦,他也看见了陈洛眼里的不解,又是苦涩一笑,道:“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我们不跑对吗?我们也想跑,可跑不掉啊……
守护大阵一旦开启,外人是进不来的,唯有我族血脉才可进入,里面的人同样也是出不去的,除非以绝对的实力由内打破,或者等到大阵储备的灵石耗尽……”
“可以说,除了已经陨落的老祖外,无人可以在内部打破大阵,为了阻挡外敌,我族几乎把这无数年来积蓄的灵石都投入到了守护大阵中!”
钟勇再次深吸一口气,再开口已是有些哽咽: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月后了,是在一片血河中睁开眼的,一眼望去,一片猩红,都是废墟和那无数的血肉残骸……”
“族长、以及全族不论主脉还是支脉,上下一起数十近百万的人口几乎全部阵亡,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陈洛听完亦是脸色大变,好残忍……
就光是听听都是一阵恶寒,近百万人啊!还是把人都堵在他们自家护族大阵中虐杀!这简直更是……杀人又诛心啊!
“那一役后,我身受重伤,灵核破碎……境界也由灵桥境巅峰跌落到了练体境,那时的我,再无法修炼,容貌尽毁,已是废人一个。”
“我曾一度想过要自我了结……但想到我族或许还有幸存者,便不敢死啊!”
没有亲身的经历,陈洛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但也出声安慰道:“勇哥,只要活着迟早会有报仇那天!”
而钟勇却是惨笑一声,道:“公子不知那位是谁,不清楚那位的实力,我族从未想过要报仇……”
“那你们后面就来了这里避难吗?”陈洛按照逻辑推测着。
但钟勇摇了摇头:
“之后夫人集合了所有幸存下来的族人,我们逃亡到了留月城的一个小村落。
当时遇到了青牙寨山匪正在劫掠村庄、屠杀村民,我们在夫人示意下,出手将那帮山匪剿灭了。”
“这位夫人又是?”
他没记错的话,前面好像没听钟勇说过什么夫人。
钟勇一愣,才想起自己前面没讲过夫人的事,道:
“就是我们的族长夫人……”
陈洛恍然道:“原来是族长夫人……那后来呢?”
虽然他还挺好奇这夫人是怎么逃出来的,但也不好打听不是?
接着,他就听钟勇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