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偷了家里用来给王大下聘的礼金去乐户巷吃花酒,回去被王太爷打断了腿。”
“城南三十里外又出现了一具尸体,跟二十六年前在城西出现的尸体一样,都是穿的破破烂烂,瘦得前胸肋骨都凸出来的那种那个,神婆陈老太说或许是被邪物吸去了精血。”
“听陈老太瞎说,城南那个死人我知道,就是城南坊市要饭的癞子,去城南偷摘果子时摔死的,都两年前的事了,这事有什么好说的”。
……
“大概是上月初七还是初八,闭月馆的花魁李红叶被人发现赤条条的死在闭月馆红叶轩内,听李红叶的丫鬟说,前一天红叶小姐才偷偷告诉她有人要帮她赎身了,对方可是大有地位的人。没想到,福没享到,就这样香消玉殒了,也是可惜啊。”
“对对对,我还听说红袖阁在之前也死了两个花女,那老鸨哭得要生要死,在自家店门口哭天抢地地骂了许久,就是后面也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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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喝着最便宜的回仙酿的老秀才们提起了这个话头,几个老头一脸的惋惜,配上一身书生儒袍,确实有点悲天悯人的味道。
吴浩大声说:“帅哥,快上酒啊,给我几个老哥上好酒,别拿半斤的,拿一斤的。”
白牙小二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去取酒送酒。
一个老秀才把酒碗里剩余不多的回仙酿小心翼翼的倒回酒壶里,打开白牙小二送上来的醉仙酿,往桌子上的其他几位老伙计加上酒,然后在自己空白的酒碗里装满了醉仙酿,猛喝一口,瞥了一眼几个老伙计酒碗里的酒水,嗯,应该差不多了,这才满意的呼出一口酒气。
调整好呼吸接着说:“这个事吧,别人说都差点意思,我可是亲眼所见,我家就住在乐户巷靠闭月馆红叶轩不远的河对面。那一夜,我彻夜诵读贤人文章,不经意间看到红叶轩的一扇窗户并未关起,灯火长亮,烛火将红叶轩里面的影子投射到窗户上,红叶花魁的身姿曼妙。”
咳咳咳咳,老秀才突然想到什么,轻咳了几声,正襟危坐正色道:“突然,一个身影从窗台闪入红叶轩后,窗户就关闭起来了,房间里面开始热闹起来,翻来覆去的,那映射出来的动作,看的老夫都为房间里面的两位感到脸红,持续了足足两刻钟啊!灯烛一直到丑时才吹熄。次日一醒,就听说红叶花魁已死的消息。哎!红颜薄命啊!此事肯定是那晚从窗台闪入之人做的。”
“城西坊市那边几家药房近日经常丢失药材,都报官多次了,还没抓到小偷,偷的也不是什么名贵药材,就是一些偏门药材,有的店里还死了看店的下人,几个店里的药材被乱翻一通,却啥药材也没丢。吴少爷,您看这消息够换半斤酒吗?”一个尖嘴猴腮在门口往里探的混子问道。
“算,当然算,帅哥,给这位兄弟拿瓶酒。”说完转头看下混子,吴浩又说:“这位兄弟,看样子就是江湖人,门道广啊,进来坐着说”。
混子昂首挺胸的踏入酒楼大门,当然没敢跑吴浩那一桌去坐下,一路小跑上二楼,在楼梯口靠窗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不敢不敢,江湖朋友给面子,小的外号小灵通,这吴柳城大大小小事情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
看着吴浩鼓励的眼神,混子精神大振,大口喝了一碗酒,声音都要高出许多:“还有一件大事,这事小的觉得更是奇哉怪哉,起码值一瓶一斤的醉仙酿。”
话音刚落,又提了一大碗酒,两碗酒下肚,眼神都浑浊了,混子大着舌头接着说:“应该是半月前,城里威虎班死了两个弟兄,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找到,死了好几天后才在心口位置发现了针眼大的小孔,如果不是要下土换殓衣都没人知道,威虎班找了好些日子的凶手,连凶手的毛都没见到,还又死了一个。江湖上一直传闻是狂狮门和威虎班抢地盘导致的,这不,这几日,威虎班已经和城西的狂狮门大干了几场,各有损伤,好在没人伤亡。”
话未说完,楼下占北面大桌的一个大汉拍了下桌子,大哼了一声。混子强提精神一看,汗水从额头渗出并急速凝汇成绿豆大小的汗珠。“陈……陈……陈班主”。
混子往后一躲,似乎做了一个大决定,稍稍犹豫一会然后转身从二楼窗口往下跳。“哎呦”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声息。
吴浩定睛一看,威虎班陈班主和一众班内骨干,再加上一个八、九岁的普通小女孩都在酒楼内。
小女孩先是抬眼望了一下吴浩,看到吴浩的眼光锁住她时,脸一下子通红,赶紧低下头,不争气的眼眶开始泛红,三分恼自己不够硬气、三分是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事主的忐忑不安、还有四分是自己任性让班里兄弟受难的悲伤。
吴浩很是奇怪,心中疑惑:这小孩不是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