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亭中,姚淑媛被王昭萱泫然欲泣的样子弄懵了,呆滞地摆摆手否认。

“不,不,我没想过给琮儿纳妾。”

“是啊王妃,您回王家这段日子,淑媛只念着您和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哪里会想这些。”

须红一个“王家”把姚淑媛叫醒了。任她再无知,听过刘琮说的那些话之后,也明白王家和长公主府的份量。

要是说起王昭萱前脚刚离开,自己就急吼吼地安排什么妾室找她的不痛快,只怕琮儿在他岳家不好交差。

更何况,这事儿她真的没做啊!她连想都没想过!

“萱娘,你听我说。”

姚淑媛握住王昭萱放在膝上的手,急切地解释道:“妙妙是个可怜孩子,家里人都不在了,街坊邻居又欺负她,我是看她一个人住着实在不安全,所以才把她留在府里,打算过些日子就给她找个好人家。”

她生怕王昭萱不信,再三强调道:“真的,我说送她去武陵,她也同意了。只是武陵离这儿远,她这一走这辈子或许就再也没机会回来,想等到过完年,在忌日给她爹上一回坟之后再离开,所以我才留着她多陪我些日子。”

王昭萱皱眉,“街坊邻居欺负她?原来是这样,我还奇怪自家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怎么说卖就卖了。”

“那是几个月前文棋陪她回家发生的事,我怕耽误你和琮儿正事,就没告诉你们。”

看来她得唤文棋过来好好问问了。王昭萱暗想。

姚淑媛极力保证自己没想给儿子添小老婆,王昭萱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不再装傻吓她。

她脸上的担忧尽消,反过来劝姚淑媛安心,“殷姑娘对我们有恩,王府就该以礼相待,否则外头的人怎么看我们呢?”

“下人嚼舌根,是儿媳御下不严。回去之后我便召了龚娘子好好整治,定不让母妃再为这些流言忧心。”

她如此善解人意,姚淑媛哪里还能说个不字,劝慰道:“这也不怪你。你一走就是两个月,管家的主子不在,他们难免松散了些。”

婆媳二人难得其乐融融了一回,分开之时,王昭萱还让她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殷妙妙,免得客人住得不安心。

姚淑媛回房时仍未完全缓过神来,拉着须红不解地问:“府里真有人传那样的话?我先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奴婢有时也听到一句两句,但只当是个别闲人发牢骚,没想到传得这么广。”

“这些奴才。”姚淑媛愤愤地啐了一口,“差点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