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的孙子赵长顺生得虎头虎脑,皮肤却白,穿着麻布衣裳,收拾得干净齐整,看着还有几分文气。
不知道是被家里大人提前教过还是本身就文静,来了主院就紧紧牵着祖母的手,不哭不闹。
“快,给王妃娘娘磕头。”
李妈妈在孩子的肩膀上压了一把,赵长顺扑通一下半跪半趴在地上,嘴里跟着念:“给王妃娘娘磕头。”
王昭萱惊奇地睁大眼睛,“快起来吧,这孩子话说得真好。”
“他从小就话多,总是叽里呱啦说个没完,老奴就怕他吵着主子们。”
“这个不怕。”王昭萱满意地笑了,“正好带着晟儿多说说话。”
她觉着刘元晟跟王稄相处得挺好的,应该不会嫌人话多。
“听刘大夫说孩子前些天受了风寒,现在好全了吧。”
“王妃放心。”李妈妈明白她的意思,忙不迭交代道,“昨天晚些时候老奴带着他又去找了一回刘大夫,处处都看好了才敢把人往正院带。”
王昭萱颔首,“彩枫,你去看看晟儿的衣裳换好没有,叫奶娘把他带来。”
刘元晟稍早时候硬是闹着要用筷子吃米粥,弄得脸上身上全都是,总算老实了,皱巴着脸去洗澡换衣裳。
王昭萱打算先让两个孩子一起玩两天观察观察再说别的,点大的孩子谈不上什么人品,别的也都能培养,先看脾气能不能对上就成。
“李妈妈坐吧,我对外院的事知道的不多,不过这孩子的娘是在针线房吧,怎么不让她一起来?这事也得问问她愿不愿意。”王昭萱说。
李妈妈抱起赵长顺挨着椅子边坐下,垂首道:“王妃说笑了,这是奴婢全家的福气,谢恩还来不及,怎么会不乐意。”
她接着解释没让儿媳妇同来的原因,“一是针线房这些日子忙着做小公子的新衣裳和宴席上的挂帘,人不大走得开,二是她人不太灵光,就不叫她来王妃面前现眼了。”
“李妈妈不必自贬,她能分管针线房,让底下人都信服,怎么会没有本事。”
这话虽然乍一听有讥讽之嫌,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赵家媳妇是因为李妈妈这个婆母才能当上小管事,但据王昭萱所知,那女子出身绣坊,在女红上造诣颇深,论手艺的确坐得住管事的位置。
说话间,刘元晟也进来了。他现在除了会主动要求爹娘抱以外,大部分时间都更愿意由奶娘或丫鬟牵着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