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风平浪静,但距离变故却只剩下了五年。
很难想象,五年就足以让亲密的父子反目成仇,也给了扭转一对兄弟贵贱尊卑的机会。
王昭萱望着满园春色忿忿地想:
等刘琮当了皇帝,自己一定要动用特权让他在宫里移植荼蘼,好弥补没有看见雍州那座山上荼蘼花开的遗憾。
前头含苞的桃树下有一个水蓝色的身影,随着距离的拉近王昭萱看清了她的脸。
没想到她居然马上就能记起这个女人,果然小孩子记仇比记恩要久。
王昭萱用手肘撞了撞刘琮,示意他和前面的女人见礼。
她浅笑着微微点头,“二皇嫂。”
“三弟妹。”
淮阳王妃大概也没忘记那些往事,嘴角有些紧绷,片刻后捂嘴“噗呲”笑出了声。
“没想到咱们俩有客客气气见礼的这一天。”
淮阳王妃的父亲是正经的朝廷一把手徐司徒,虽然家族底蕴不必王、谢、殷几家,但他本人争气,又和皇帝从小一起长大,情份非一般重臣可比。
徐家同王家既无姻亲关系,也无利益往来,在错综复杂的世家控制之下的朝堂独树一帜。
正因为如此,淮阳王妃徐氏是为数不多敢和王昭萱在贵女圈子里分庭抗礼的人。
她们俩小时候互相看不顺眼,见面动辄就要斗气,都是被捧着的,谁也不服谁,斗嘴斗诗斗艺,就差大打出手了。
结果两人都被皇帝给薅走,竟然当了妯娌。
仗着爹娘的权势恣意妄为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如今再想起来只剩下有趣了。
王昭萱同她打趣了几句,颇有些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两抹交叠在一起的紫色有渐行渐远,徐氏自嘲道:
“到底还是她赢了。”
其实她宁愿王昭萱直呼她的名字,也不愿听见那声“二皇嫂”。
“走吧,去见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