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稄不依不饶,他跟着师傅学了两年拳脚功夫,手上又没个轻重,紧紧钳着人家姑娘细弱的手臂,薛涵易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阿稄!松手!”
王稹皱着眉拉住了王稄的手腕,他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指指桌上的字。
“二哥,你看。”
王稹也看见了,他们姐弟几人从小一起练字,只需一眼便能看出这是阿姐的字迹。
“舍弟失礼,冒犯姑娘,在下替他向姑娘致歉。”
男子眉清目朗,声音清润而柔和,若不是他弟弟方才差点拧断了自己的胳膊,薛涵易还能在心里暗夸一句君子如玉。
她后退一步,不满地看了他们兄弟一眼,语气不善地开口道:
“我与二位并不相识吧?不知何事值得公子动粗。”
王稹一个眼神制止了要说话的王稄,朝薛涵易拱手,“这幅字颇为眼熟,不知道姑娘从何得来。”
这明明是王妃姐姐的字,他们两个外男怎么会认识。
看他们打扮不是平常百姓,可若是城里的勋贵人家,没道理自己来雍州这么久也没见过。
不像是好人。
薛涵易想着女子的字画也是颇为私密的物件,怎么能轻易说给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知道,于是敷衍说:
“这是府上夫子的字,我带来此处装裱,两位公子不像是雍州人,我想与夫子也并不相识,多半是看错了。”
“撒谎!”
王稄劈手夺过字帖,再认真分辨了一番,昂首道:
“这分明是我阿姐的字,说!你是从哪偷来的!”
“你!”
薛府的丫头大怒,挡在薛涵易身前指着王稄的鼻子大骂道:
“呸,登徒子。你少在这血口喷人,光天化日之下非礼我家姑娘,还凭空污人清白。我要状告给刺史大人,你等着下大牢吧!”
这个胖丫头居然敢骂自己,居然还说本少爷非礼那个贼。
王稄额头上青筋暴起。
还状告给刺史大人,雍州刺史就是他姐夫!
要不是二哥拦着自己,他今天怎么也得,也得好好骂她们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