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小姑,你们去帮我请大夫,也是动静越大越大。”
程小姑拉着哭得稀里哗啦的邓熊跑了出去。
院里只剩程晚、林老太和王氏三个活人。
林老太和王氏一左一右地跪坐在程晚身边,眼泪止不住地流。
程晚用手背给俩人擦了擦眼泪,嗓音温柔:”好啦,我没事,别哭了。”
程晚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林老太和王氏哭得更凶了。
“奶,娘,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程晚试图转移俩人的注意力。
王氏擦了擦下巴处的眼泪,强撑着道:
“我夜里突然惊醒,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但外头下着大雨,再加上你徐叔派出去盯着随意楼动静的人没有回去报信。
所以就没回来。
后面雨小了,我这心里不仅不踏实,而且不安得厉害,我们就……就回来了。”
程晚温柔地握了下王氏的手。
“徐叔不知道你们回来吧?”
不然不可能让这几个人就这么回来了。
王氏点点头:“我们一是怕打扰你徐叔一家休息,二是担心和你徐叔说,你徐叔会不同意我们回来,所以二平和三熊直接绑……绑了我们那个院里的守夜下人,还……还打晕了守门的小厮……”
林老太和王氏小心地瞅了眼程晚的表情。
她们也知道他们这么对徐家的下人很过分。
但……但实在是揪心得厉害,想回来。
程晚心里暖洋洋的,她好笑地摇摇头:“回头可得好好和徐叔道歉,等会儿二哥或者三哥回来,也得让他们赶紧去和徐叔说一声。”
“阿晚呐,要不咱不做这个官了,咱就守着随意楼和村里俩作坊过日子。
你瞅瞅你身上的伤,他们是非要弄死你不可啊!
这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万一……”
林老太说不下去了,她捂着嘴哽咽道:”这是……是要剜我们的心头肉啊!”
王氏抬头看向程晚,红肿的眼中含着期盼。
她是真怕了。
和命比起来,其它的都不重要。
她就想要孩子都好好的。
“奶,娘,我为了当官废了那么大功夫,又是献宝贝,又是和人斗智斗勇。
如今,还受了这一身伤。
我要是不做这官了,我亏大了!
那些看我不顺眼的人倒是彻底高兴了。”
程晚仰头望天,嗓音平静:“奶,娘,天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