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文昌带着两个保镖去机场,路上给褚先生打了电话。
“褚叔叔,我在回洛城的路上了,我想……再见她一面。”
褚先生闻言哽着嗓子点点头说:“好,等你回来。”
班文昌还想联系李女士,只是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就给王熙祈的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幸运的是李女士接听了。
“李阿姨,熙祈的事我听说了,我在回洛城的路上,有什么事您尽管跟我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李女士说尸检报告还要等等才能有结果,如果王熙祈不是普通的食物中毒,那她一定要调查到底。
班文昌也马上让秘书联系律师,并且把联系方式发给了李女士。
班文昌到褚契南家里时已经是凌晨了,褚先生和林女士都在客厅里等着班文昌。
三人见面后,林女士说了两句话就忍不住哭。
褚先生带着班文昌上楼,打开褚契南的房间,她就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计算机趴在她手边,浑身都被洗得干干净净的。
“我想,和她单独待一会。”班文昌看向褚先生,说。
“好,好。”褚先生拍拍他,然后转身离开,把门也给轻轻带上了。
班文昌走近褚契南,眼里含泪,笑着牵起她的手。
他坐在地上,手轻轻抓着褚契南的指尖,脑袋靠在床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日子他都干了些什么。
“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
“等拿到这笔投资,项目开始运作我就能轻松一点了。”
那时候他就有时间回来找她了。
可是他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班文昌说完哽咽了好一会,才深呼吸说:“爸爸那边可能没有希望站起来了,他现在精神状态挺不好的,我妈在医院照顾他,两个人都很伤心。”
他本以为公司进入正轨,他们的日子会慢慢变好。
但是悲伤笼罩住整个班家,迟迟无法散去。
褚契南像他的救命稻草一般,只有想着她,班文昌才能有片刻的放松和开心。
可现在,她也不在了。
班文昌就这样坐在地上跟她和计算机说了一个小时的话。
“我本来设想一毕业就向你求婚的……”
班文昌擦擦眼泪,拿出一条线给褚契南的手指量了量。
“现在送你戒指,你会答应吗?”
“我多么希望,能亲耳听到你说答案。”
他踉跄着站起来,轻轻摸了摸褚契南的头发。
她失血太多,所以遗体整容师给她上了点妆,让她看起来没有那么苍白。
班文昌不愿破坏她的妆,褚契南也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所以他没有碰她的脸。
最后翻过她的手,在她手心落下一吻。
班文昌看到褚契南左手手腕内侧缝起来的狰狞伤口,眼泪又淌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褚契南手心里。
这么长,这么深的伤口,她当时得多疼啊。
班文昌把她手心的泪擦干再把她的手放回身侧,又擦干自己的眼泪,深深看了一眼褚契南,转身出了房间。
天气比较热,所以她房间里的空调开到了最低,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班文昌出来的时候浑身冒凉气,唇都冻得发紫。
林女士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褚先生勉强跟班文昌聊了几句。
只是看着班文昌他就掩面哭了起来。
“是我对不起她……”
“褚家真是到瓶颈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她小时候就对数学啊、经济的不感兴趣,我们才打算培养她学语言。以后能找个好人家嫁了,褚家交到女婿手上,我也能闭眼了。
可是褚家条件在这摆着,她要是自己再不优秀,哪来的好姻缘啊。文昌啊,遇见你真是我们褚家幸运,说句实在的,你家世好,人品贵重,我和她妈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可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惹来这么多流言蜚语,我们竟然都不知道!”
褚先生双手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悔恨地说。
“流言蜚语?”班文昌问。
班文昌其实听到褚先生这些悔恨之言,内心没多大触动,褚契南从小到大经历的打压式教育,不能只凭他一句望女成凤就能抵消。
但是所谓的流言蜚语,他还是要问一问的。
褚先生看班文昌还不知道,就把调查到的事情告诉了他。
“冯欣雅,胡卓然。”
班文昌嘴里念着这两个名字,眼里燃起一股火焰。
“南南的后事,叔叔打算怎么办?”班文昌记下这笔账,问起了正事。
褚先生拿纸擦擦眼泪,叹道:“天太热,我们打算尽快办,已经在托人去选墓地了。”
班文昌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架势把褚先生和林女士都吓了一跳,两人立马去扶他。
班文昌却没顺着他们的力起来,而是抬起头郑重地说:“我想把南南带走。”
“我以后不会再娶,死后愿与她同葬。我会把二位当自己的亲人,褚氏我也会尽全力帮扶,请你们答应!”
说着他弯下腰,把额头扣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