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听得是惊心动魄,心中生出了无限的崇拜,没想到老师的武学修为,竟然如此深厚。三年学艺,老师竟然没有显露武学,也并未教自己一招半式。
想来老师是隐世高人,他如此做,定然有他的道理,莫非自己没有学武之根骨?张良心中开始生出疑惑。
“前辈还没有说,此战胜负如何?”
裴姓老者叹息一声说道:“当时我二人实力相当,大战三天三夜竟然分胜负,这样下去,必定双双力竭而亡。当时老夫年轻气盛,胜负之心太重,黄石公却是一心玄修,心态比老夫平和了不少。他为让双方停战,欲以半招之差败于老夫。但老夫杀红了眼,并不知晓黄石公的苦心,一剑贯穿他的胸膛。见血之后,老夫才幡然醒悟。”
“前辈当年意气风发,如此才是少年英杰。只怕当时,老师也生出了爱才之心,这才不惜自损修为,败于前辈之手,”
“是啊,你师父的胸襟,老夫望尘莫及,多年之后老夫才知道,黄石公自当年一战之后,经脉受损,无法再恢复天人之姿,修为再难寸进。”
“原来如此。”张良不禁叹息道。
“老夫一意孤行,害了黄石公的一生,老夫有愧啊。”
“前辈不必如此,老师虽未能在武学上有所作为,却转而研究帝王之术,终有所成。天上地下,乃至后世,谁不知道黄石公之大名。”
“你说这话,是为了开导老夫。但老夫已经这把年纪了,当时的恩怨是非,早已烟消云散了,后来再见黄石公,相逢一笑泯恩仇,此生已无憾事。”
老者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张良看着早已呼呼大睡,靠在神龛下闭目养神。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等张良醒来,庙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走出庙门,只看到祿伯一人,呆呆地站立,看着手中的剑发呆。
“福伯他.......”
两人去,一人归,从看见祿伯提剑归来之时,张良便有了些预感,但是他不敢,也不忍心这样想。
“死..了....”祿伯咬着牙说道。
张良听着祿伯将其战场上的事情,原来他昏迷之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的亲人,正在一个个地离开自己。
两位长辈对他的情谊,虽然大多是报答祖父的恩义,但也有对他的疼惜之情。祿伯安慰自己,是怕自己将这份恩情放在心上,成为负担。
片刻之后,他的心情稍加平稳,看着这个独臂的老者,他的心中满是感激之情。
“多谢祿伯相救,一生的修为,就此毁去,张良有愧啊。”
“那裴老头引着张雄去找吃的了,应该快回来了,我去看看他们。”祿伯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着急忙慌的就要离开。
“祿伯,您这一生,为张家呕心沥血,张良无以为报。此间事了,祿伯可以回武当了。”
祿伯停下脚步,叹息一声说道:“公子不必言谢,相爷对我二人恩重如山,若是没有他,老奴早就死了,如今,也算是有所报答。老奴这条命,是相国救的,别说是一条手臂,就算是舍了这条命,也难以报答。”
福寿禄三人之中,福伯办事沉稳,寿伯幽默诙谐。只有祿伯沉默寡言,更像也一个冷血的杀手。能说出这样的深情的话,已是不易。
“我身边有张雄护卫,性命无虞。”
“护卫公子,是老夫的使命,老夫不能离开。”
“祿伯,这普天之下,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若是你再出了什么事情,你让张良,如何自处。”
“也罢.....,老奴...谨遵公子之命。”
祿伯说起当日战场之上的所见所闻,当听到福伯身死之时,张良忍不住号啕大哭。
两位长辈对他的情谊,虽然大多是报答祖父的恩义,但也有对他的疼惜之情。他知道祿伯之所以不说,是怕自己将这份恩情放在心上,成为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