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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灾银,如今由月无华和秦黛的亲信护送着,走水路紧急运往绵州。而金牛道还有几日就能修通了。顺着李兰给的证据,柳梓唐顺藤摸瓜查出了梓潼县几位县官贪墨的铁证, 该流放的流放,该杀的杀。从朱万全等人家中查抄出赃银共计五万两,悉数充公,作为梓潼县修缮的银款。
牛、马二位县官、李兰、张三等人皆被判处绞刑,李梅等从犯,杖二十、流放三千里。查清了灾银的去向,柳梓唐的任务已经完成,在朝廷新的县官来梓潼县之前,由他代管梓潼县。如此,倒是不能和杨菀之一道去绵州了。
望着梓潼县留下来的一堆烂账,柳梓唐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说这件事里最伤心的莫过于朱万全的结发妻子鱼娘,朱万全和李兰二人可以一死了之,而她却要养育患有心疾的幼子和朱万全的继母,还要被梓潼县的百姓们唾骂。幸而朱万全在老家还有几亩薄田,鱼娘本就是田妇出身,如今不过就是回去继续种田罢了。但朱愍的心疾恐怕是再难医治。
李兰行刑的那天,鱼娘带着婆母一道去了菜市口。当李兰站上绞刑架时,朱万全的继母忽然情绪激动地冲上前去,一边哭一边骂道:“老婆子我命真苦,我二十岁守寡,万全那时只有十岁,我含辛茹苦地赚钱养家,送他去读书考试,好不容易熬出了头,都被你这个毒妇毁了!都是你害的我儿!”
李兰原本灰败的脸上一下子涌起了光,她抬头看着朱万全的继母,冷笑道:“老虔婆,你们一家的好日子,都是靠吸血得来的。吸百姓的血,吸我李兰的血!朱万全他强占了我身子,他该死,他死有余辜!不是我害了你儿,是他害了我,害了自己,还害了所有人!不仅是他,你也一样!”
李兰说着,大喘了一口气:“你们不要装作无辜。朱万全的银子哪来的,你们这些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心里不清楚?你们也不无辜!该死,都该死!”
“闭嘴。”负责行刑的夏官推了李兰一把,绞绳吊起,李兰愤怒地望着朱家人的方向,直到断气。
行刑这天只有月无华在,柳梓唐正在整合梓潼县可用之人,整顿梓潼县的县衙,秦黛和杨菀之则一同回到了金牛道。行刑这天也是金牛道修通的日子,绵州司空使灰头土脸地望着同样灰头土脸的杨菀之,年过半百的人抖着胡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大人,这金牛道总算是通了,小老头子我都瘦脱相了!”
能看出来,绵州司空使本来是个富态的身子,如今瘦得官服都垮在身上了,像是一根旧竹竿顶着块破抹布。
“刘大人,您辛苦了。”杨菀之也知道,这几个月刘大人也不好过。要不是有章楚山等人从益州支援,绵州还不知要成什么样子。
“唉,应该的,谁叫我还是绵州司空使呢。”刘大人叹了一口气,“不过杨大人你来了,老朽我也可以休息休息了。”
他已经向圣人提了辞官,等和杨菀之交接完公务之后,就可以回乡养老了。绵州地动对他的打击有些大,他累了,这朝堂就让年轻人来施展拳脚吧。
而秦黛也和月霜双做了交接,将杨菀之送到绵州,秦黛也不回梓潼县了,她们身上都还有章楚山的军令。如今月家军和熊昇已经对峙许久,战况也很是惨烈。泸州久夺不下,熊昇已经扭头直逼播州,月霜双要带兵出蜀支援阿姊,秦黛则代替了她的位置,守护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