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飞去文老爷那儿告状,文老爷便叫来那些仆役责骂。
骂完了,文老爷笑着对她说:“咱们高飞解气了?那就回去吧,今日的课业还没上吧?”
文高飞觉得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父亲已经为她责骂了仆役,她无法再要求什么,只能回到自己的小院。
她的课业也不像过去那样,读四书五经,学骑射六艺。
文老爷不再让她读书,而是让她学习女红,画画,弹琴,让她修身养性。
文高飞过去并不爱看那些密密麻麻且拗口的书。
刚开始,她确实为不必再读书高兴过。
可随着时间变长,文高飞忽然觉得很空虚。
那种空虚,是大脑的空虚。
她总觉得,她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当文高飞提出想再读书时,文老爷便叫人给她送来一些女德、女戒,以及孝经。
文高飞看着那些书,字还是密密麻麻的字,可她读起来,却并无过去那种醍醐灌顶的明智之感。
她只觉得——
憋闷!
文高飞想要重读过去那些让她身心舒畅的书,可文老爷却说那些书不是女子该读的。
父女大吵一架,文高飞被强硬带回小院。
她想拜托认识的仆役帮她买,可她却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在她院子里干活的婢女,在听闻她的请求后,只是为难地拒绝:“大小姐,老爷不让的事,你就别做了!”
不,这不对。
文高飞想说,娘亲还在时,即便娘亲不让,可若她说得有道理,能说服娘亲,也会让她去做。
然而现在,她说得再有道理,哪怕将父亲辩得哑口无言,父亲也不会被她说服,只是会大吼着让仆役将她拖回小院,禁止她做任何事!
文高飞觉得,她好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被人锁住了翅膀,再也无法高飞。
纪清昼看着文高飞从童年时的明媚飞扬,成大为阴郁内敛的女子。
这一年,她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