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二人并不表态,于是便不遮掩,干脆挑明:“既然我等已经依附于此方诡异天地,自然而然已是归于其麾下,那日后便要表现出价值,能为那位兴衰之主所用,方可高枕无忧,老夫知道,尔等都是逍遥惯了的,但既然身怀残道,终归知道,一旦自身性命崩毁,会是个什么下场,多疑还是要多加约束才是……”
听得老者之言,女子收起了笑容,而文士神色凝重。
“老小子,有见识啊!”
突然,一个声音突兀的从边上传来。
引得三人神色激变,待寻声看去,就见一根黑幡凌空而至,当着他们的面前,幻化为一名黑袍老人。
“诸位后辈,尔等既然来了,那正好与老朽学学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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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令俟利弗设领兵南下,就是要让他去给李渊小儿立个规矩!让那些中土的汉儿,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主人!”
苍茫草原,汗帐大椅之上,始毕可汗大马金刀的坐着,正与对面一名身披金色袈裟的僧人说着话。
他抹了一把脸上浓密的胡须,眼中迸射出怒火!
“他占了长安,当了皇帝,享受着中土的花花世界!金银珠宝、香车美人取之不尽!却只给我送来那些东西,这是将我当成乞丐打发了!我要的,肥沃的土地!无尽的牛羊!女人和奴隶!”
那僧人微微一笑,道:“大汗,凡事皆有命定,我佛慈悲,定会让你如愿,得渡天下之人!”
说着,他微微转头,金色的双瞳穿过虚空,见到了长河中的几条黑线。
另一边,始毕可汗哈哈大笑,起身道:“既有活佛之言,自然能让我得偿所愿!希望我那位弟弟,能从李渊小儿手中,拿回我应得的部分!然后让这位唐公知道规矩,也如那位定杨可汗一样听话!”
几息之后,僧人躬身告退。
走出汗帐,他穿过吵闹的部族驻地,来到了外围的一片树林,随后伸手轻轻一拈,指尖探入虚空,抓住了一根黑线,轻轻弹动。
“唯我之主,这般随意操弄因果,可不是好习惯。”僧人轻笑一声,淡淡说着,语气中却有一股寒意,“如尔等这般妄自尊大,离经叛道之人,本就罪孽深重,却还处处设计,狂妄的以为天下人,皆为棋子,可以随意操弄,甚至连我佛门都这般蔑视,想要引为手中刀剑,实在是太狂妄了!三毒浓烈,要戒!”
叮!
倾向声中,面带赤子笑容的青年投影降临,满脸惊叹的看着僧人。
“大师真个令人意外,明明是肉身凡胎,没有半点修行在身,竟能深入长河,将我的一条故事线索抓住。”
见僧人没有回答的意思,青年便双手合十,告罪道:“此番是我孟浪,但此举并非是轻视佛门,恰恰相反,在我看来,佛门实乃可敬的对手,是棋盘之外的棋手,今日所行之事,不像那位兴衰之主,明明已经入局,却是毫无自知之明,只能沦为一枚棋子,任人算计拿捏。”
顿了顿,他压低了声音:“不过,在下的这套法门,不是操弄因果,而是顺应因果,将无用的微末枝节删除,毕竟,佛门布局哪是我能操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