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法言就道:“也是巧了,那日道人与家祖说起天下大势,当时王琳之乱将定,家祖说南方从此太平,结果道人却说,他见过闽地的陈宝应,说此人脑后有反骨,不出两年,必作乱,结果被他言中!家祖这才知晓厉害,特地差人去问,如何能让我应了文豪断言,君侯,您猜那道人如何回的?”
陈错心神一跳,心中道人隐隐震颤,表情平静的问道:“如何说的?”
“他说啊,”徐法言笑了起来,“既是命定,只要我在,即可成之!但家祖却不放心,所以托人让我来此,说是日日熏陶,该是正途!”
这话,宛如一道雷霆,令陈错心中一震,那心中道人内里一点灵光浮现!
“只要我在!因为我在!原来如此!”
陈错眼中绽放光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豁达气息。
“过去、现在、未来!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
喜悦自心底升起,他念头跳动,有一道道金光自心中道人中迸射出来。
对着徐法言重重行了一礼,陈错感慨道:“多谢徐兄指点,今日方知慧智法师那天的感受,真个是一朝顿悟,胜过无数!”
说罢,他抬手轻轻一点。
哗啦啦!
不远处的一片角落,忽然传来声响。
徐法言一惊,顺势看过去,目光穿过书架缝隙,认出是几日前,自己不小心扫落的那些书本,居然又跌落下来。
可周围并没有什么人。
疑惑中,他转头就要给陈错说一声,要先过去整理,可这一转脸,却是一惊。
这一看,徐法言才发现陈错双眼泛光,不由一惊!
陈错见他这幅模样,笑道:“无论如何,你助我参悟通透,就是一桩人情,日后若有需要,只需让人来告知于我,自当报答。”说着说着,他站起身来,“我有要事要回府,改日再谈。”
说着说着,他眼中的精芒隐隐浮现,有几分要压不住的趋势。
徐法言心中还有几分迷茫,顺势起身拱手,与之拜别。
陈错指了身边筐里抄录的书册,道:“等会我让人一起搬上车,还望徐兄行个方便。”
徐法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念想,道:“旁人不可轻进,不过有值殿的护卫和杂役,我去通报一声。”说着,匆匆而去,却是心头念乱,借机平息。
陈错收回目光,迈步前行。
只是走过一座座书架的时候,那心头迸射的金光越发浓郁,其中几缕突破了心神压制,自双目泄露出去。
沿途书架中萦绕着的人念,立刻像是闻到了腥的猫儿一样,扑了过来,与之结合在一起。
顿时,一股玄妙意境荡漾开来。
陈错心中一震,立刻收敛心神,又加快脚步,转眼走出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