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维舟将衣裳穿好,他得去找个大夫。
最娇气,最会跟夫君撒娇卖乖的人死死咬住牙,他意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却有一种奇怪的执拗。
小主,
问他,问他啊!
满是伤痕的手吃力的抬起来,抓住了江维舟仍然雪白的衣袖,在上面留下道并不好看的脏痕。
“阿鸢?”男人俯下身来问他,“醒了吗?”
他说:“我不走,只是去找个大夫,你等等我,我很快回来。”
“你……”许白看不清楚江维舟的脸,他含含糊糊的问,“你到底是谁?”
江维舟心口猝然一紧,手掌覆上许白指尖,“没事的,等着我。”
“江、维、舟。”许白一字一顿,惨白哆嗦的嘴唇开合,每一个字都变成了模糊气声,他依旧没哭,失去焦距的眼睛勉力睁开,“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维舟以为许白想起了长生宗的事。
仙长浑身僵硬,手足无措的呆住。
他做了什么?
无非是一次一次拒绝弟子的示好、无非是无视弟子赤诚真心、无非是将无辜之人推向死亡。
这对于从前的江维舟来说都算不得什么。
大道路上得有人牺牲,辉煌前路总要洒上鲜血祭奠。
无爱无恨、无欲无嗔。
师尊在看到他时都赞,“是个修道的好材料。”
江维舟以为是凡心不死的小弟子打乱了这一切。
江维舟想要将抓在衣袖上的那只手拉开,他知道许白脚上的伤不能再拖下去。
“渡……能渡,我……”
手指抓不住衣袖,江维舟将仍在蜷缩的手接住,塞进薄被,又用余下的外袍给人盖了一层。
江维舟逃也似的出了草屋。
许白眼睫颤抖,终于滚下泪来。
……
许白:【那个该被通缉的画师,也要给江维舟画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