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深宫岁月:卿姑姑的故事》

虐待爱情 胡宇伦 11111 字 1个月前

在那幽深的皇宫之中,有一位年过半百的女子,名为了。她终身未嫁,无儿无女,却在这宫墙之内有着特殊的地位。她身边围绕着一群大奴大婢,他们对了恭敬有加,尊称她为 “卿姑姑”。

了曾抚养过两位皇子和两位公主,这些皇子公主们在她的呵护下长大,对她充满了尊敬,总是亲切地喊她 “卿姑姑”。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了见证了无数的宫廷纷争与悲欢离合,她的身影如同一个安静的守护者,默默陪伴着这些皇室子女。

故去的皇贵妃与了有着长达三十五年的深厚情谊。在皇贵妃临终前,那奢华却略显凄凉的寝宫内,弥漫着沉重的气息。皇贵妃虚弱地躺在华丽的床榻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曾经娇艳的面容因多年来一次次的怀孕生子所带来的病痛变得憔悴不堪。她紧紧握着了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丝温暖与慰藉。

皇贵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再次问出了她们相处三十五年间常常问出的那个问题:“你现在开心吗?” 了微微垂下眼眸,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哀愁。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尽的沧桑:“不开心。”

尽管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她的眼神依然清澈而坚定。皇贵妃听见了的回答,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释然,仿佛她一直在等待这个答案。

“不开心就好,你开心,本宫就能开心了。” 皇贵妃的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深情。她知道了在这宫廷中的孤独与无奈,也明白她内心深处的痛苦。然而,正是因为了的不开心,让皇贵妃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安心。在这充满权谋与争斗的皇宫里,了的不开心仿佛是一种对纯真的坚守,一种对世俗的反抗。

皇贵妃的手渐渐松开,她的眼神缓缓闭上,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了静静地看着皇贵妃,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她知道,这位与她相伴多年的女子即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而她们之间的故事也将成为宫廷历史中的一段传奇。

在皇贵妃离去后,了独自站在寝宫的窗前,望着那片被宫墙围住的天空。她的思绪飘向远方,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与皇贵妃一起度过的日子,那些抚养皇子公主的时光,如同电影般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在这深宫之中,她将继续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守护着那些她曾经爱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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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巍峨的宫殿深处,皇贵妃正躺在奢华却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床榻上。她还未满五十岁,这个年纪在现代社会甚至连最迟法定退休年龄都未达到,可如今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的眼神空洞而疲惫,望着头顶精美的帷幔,思绪仿佛飘向了遥远的地方。

有一首已经有些生疏的词突然闯进了她的脑海,让她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躺在床榻上的沈君柔轻声问道:“笑什么呢?”

站在一旁的了微微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奴婢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她的面容因多次生产和流产带来的病痛,显得比实际年纪更加憔悴。长期以来,她都靠着服用朱砂来镇痛,可如今即便是加大剂量的朱砂也压不住骨子里的痛楚了。太医们只会开一些无关痛痒的药,对于她的病情根本无济于事。她知道,自己已经快不行了。

了找来了一些形似虞美人的花朵,刮出一些黑色的膏子给沈君柔服用。“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服食了鸦片的沈君柔脸上终于露出了安详的微笑:“那时候,你可真蠢啊!”

了微微苦笑,自己真的蠢吗?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一朝穿越,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够在这个陌生的朝代活出一片天地,却没想到在普通百姓都能生存的朝代,自己却活得如此艰难。她曾自嘲为牛马,却没想到,在这里,人根本不如牛马。

了穿越到了户部小吏绪家十五岁的女儿绪卿身上。在这里,她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嫁人,二是入宫。嫁人,就意味着她要和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绑定一生,他的模样和品性她一概不知,但见面那日便要肌肤相亲,然后在医疗条件极其恶劣的环境里体会怀孕生子的痛苦,从此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生死由他。比起这样恐怖的未来,进宫,反而成了更好的选择。起码,她可以逃离那逼仄的小院、无休无止的绣活和家人审视的目光。

了毅然决然地当上了宫女,心中也曾偷偷幻想着是否会偶遇年轻的皇帝,展开一段旷世奇恋,或者凭借着自己现代的前卫思想开创一个新时代。可惜,她的希冀被那一声声落在脸上的巴掌打碎了。

只因她挺身而出护住了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宫女。“这不是她弄坏的。” 了指着面前的檀木架子。小宫女怯怯地看着了,眼中包着泪水,让人看着心生怜悯。面前的几位姑姑冷笑着看着小宫女:“那你说,是谁弄坏的?” 小宫女面容白净,声音低如蚊蚋,被人踩得红肿的手指指向了了:“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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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愣住了,这个小宫女自己心里清楚架子送来的时候就是坏的。可她的声音竟然渐渐大了起来:“是她!”“姑姑也听见了,她说是奴婢弄坏的,自然就是她自己弄坏的。” 小宫女声音急切,“姑姑要罚就罚她吧,若不是她弄坏的,她怎么会替奴婢说话?”

姑姑们的脸色变得戏谑:“是吗?那就罚绪卿二十一板子。” 她们笑眯眯地看着了:“宫里的善心,就是这种下场。” 板子打在身上的时候开始是疼的,后来就没感觉了。了的膝盖在石板上磨着,被他们像拖死猪一样拖到了仓房里头。任凭了自生自灭。小宫女再也没有出现,或许正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了又热又渴,后背热辣辣的,神志却有些不清了。再醒来的时候,是沈君柔轻轻地用一块软布擦拭着她的额头。沈君柔的手指,那时候已经很粗糙了。了也曾为她仗义执言。了用自己的愚蠢莽撞地救过不少人。但只有沈君柔,在了被扔进仓房后,带着伤药来探望她。在这个封建王朝,没有女主爽文。只有残酷的现实。

那时候的沈君柔眉眼还未长开,却已经隐约显露出浑然天成的娇艳。所以她被其他宫女忌惮,轻易不让她去主子面前露面。她们甚至明目张胆地排挤她。她确实也搞不到什么好的伤药,了就让她找一些蒲公英和苦地丁,每天再给了带点清洁的水和饮食。虽然缓慢,但了也一天天好转起来。

了恢复之后,便时常郁郁寡欢。在这个陌生可怕的地方,了想死又不敢死。说来好笑,了自诩为现代独立女性,可在这里,十岁的沈君柔却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你以为你救了她,她就会感激你吗?” 沈君柔的声音还带着些稚气,但说出的话却字字戳心。“她那种蠢人,心里根本没有什么仁义道德。” 沈君柔的衣袖都短了一截,细细的手腕冻得通红。她明明比了小那么多,但训起了来却十分熟练。她还一边把珍贵的蛋黄塞进了了的嘴里。了之前在她被欺负的时候,自告奋勇帮她承担了打扫承香殿的工作。了曾帮别人干过更麻烦更累的事,可她是第一个向了表达谢意的人。

“你现在开心吗?” 了看着木头做成的横梁,突兀地问出这句话。沈君柔愣了一下:“等我做妃子的那天,自然就开心了。”“妃子?” 了喃喃道。“家里请过道士看过,说我天生宜男相,只要能怀上,那自然都是男孩。” 她带着一些傲然说道。了不忍心告诉她,生男生女并不是由她决定的。XY 染色体各司其职,Y 染色体才会决定生男生女。那时候,了内心深处还有些鄙夷沈君柔的重男轻女。但另一方面,一个黄毛丫头说出这种话,又实在可笑可爱。

“那肯定,” 了逗她,“我们柔柔看起来就是多子多福的面相。” 她终于意识到这句话有点不知羞,忍不住扑到了的身上腻歪:“就你话多!” 她粉扑扑的脸像青涩的小桃子,身体还带着小孩子的柔软。

可当妃子哪有那么简单?那么多宫女,人人都想一步登天,凭着美貌去做贵人。可天子刚刚登基,前朝重臣早已把他的皇后贵妃都选定了,甚至有机灵的臣子,早早地在潜邸就让女儿入府,做侍妾,一朝成为嫔妃。如今宫里争奇斗艳,美人目不暇接,皇帝又怎么会注意到外面小小的野花呢?

但沈君柔从来都不是认命的性子。

宫女成为嫔妃,最常见也是成功率最高的途径就是妃嫔的推举。在宫里的女人,不仅自己是家族送来的一枚棋子,手里也有自己的筹码,才能在宫里有立足之地。每一个人都是可以被掂量的货物。比如了,了会写会算,靠着自己的一些小聪明,在内务府姑姑手下扎下了根。了毕竟是二十多岁的人,做事比起真正的小姑娘还是稳妥不少。

而沈君柔,则在攒钱。每一个能去主子面前露脸的机会都是用钱买的。宫女每个月的两月钱,除了孝敬姑姑的份例,沈君柔全都留了下来。低等宫女吃食不好,别人都拿月钱偷偷改善伙食,她却硬是咬着牙咽口水,一口都不吃。有次轮到了往她嘴里塞蛋黄。“我在内务府呢,不差一口吃的。” 见她迟疑,了又补充,“你如今若不吃,相貌便会比别人差一截,还怎么当妃子?” 于是她又赶紧咬了一口。其实了也捞不到什么油水,但总归比她扛饿。

了在内务府站稳脚跟后,就想设法把沈君柔也弄进来。这样月钱好歹能多些。终于,沈君柔攒了两年的月例,经过多番挑挑拣拣,终于舍得上十两银子的巨款,买了一次送驱寒图的机会。节日里送东西的差事格外昂贵,因为主子心情好,得赏钱的机会多。

她捧着东西去的时候,正巧遇见了珍嫔和三皇子以及皇贵妃的四皇子。五岁的四皇子百无聊赖:“这雪景真无趣,白茫茫的一片,真不吉利。” 沈君柔眼尖,看着珍嫔伴着皇贵妃正缓步走来,微微躬身,脆生生地道:“四皇子,可别嫌雪景无趣,奴婢老家都说,瑞雪兆丰年呢,想必明年也一定是丰收有望的好年景。” 三皇子便顺势接上一句:“那是自然,父皇可是上天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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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将这句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表情愉悦:“这小宫女,倒也有点见识。” 待看到四皇子,目光里又是一喜。沈君柔婉婉下拜,还待说什么,珍嫔已然娇嗔:“陛下,冰天雪地里,何必为难孩子呢?四皇子不懂事,贪玩也是正常。” 皇帝的目光便移开了。

沈君柔有些恼恨珍嫔抢话太快,又欣喜皇帝对她的称赞,当晚翻来覆去地将这个场景描绘了一遍又一遍。“你说,皇上会记得我吗?” 她期待地问,面容娇羞又激动。

第二天,皇贵妃的旨意下来了。却不是沈君柔期待的册封,而是指责她办事能力不足,罚掌嘴三十,即日起离开内务府,去承香殿做洒扫宫女。皇贵妃恼恨沈君柔那席话把她的儿子衬得愚蠢无知,更恨珍嫔添油加醋。珍嫔如今深受皇恩,风头正盛,皇贵妃动不了,但小宫女沈君柔却可以轻易拿捏。

沈君柔跪在前来宣旨的太监面前,听见旨意,下意识地抬头,惊慌失措。了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她被一巴掌狠狠掼到地上。出手的是皇贵妃身边的嬷嬷,她手劲极大,每一巴掌好像都在抽打她的仇人。“贱蹄子,你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她高高在上地看着萎靡在地的沈君柔:“还想勾引皇子?贱婢!皇贵妃娘娘心善,留你一条小命,我就让你死了这条心!”

沈君柔的脸颊高高肿起,口鼻间鲜血淋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她狐媚的名声一旦传扬出去,在宫里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内务府、妃嫔宫里,都不会收留名声不佳的宫女。皇贵妃一向慈悲淡薄。但那慈悲只在她成日的吃斋念佛的表象里,始终也落不到小宫女身上。

沈君柔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心如刀绞。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将沈君柔护在怀里。“姑姑,求您饶了她吧!她还只是个孩子。” 了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祈求。

嬷嬷却冷笑一声:“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求情?给我滚开!” 说着,她又扬起了手。

了紧紧地抱着沈君柔,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这一巴掌。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太监匆匆跑来。

“住手!” 太监尖着嗓子喊道,“皇上有旨,宣沈氏觐见。”

嬷嬷愣住了,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了也惊呆了,她没想到皇帝会在这个时候宣沈君柔觐见。

沈君柔虚弱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了连忙扶着她站起来,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快去吧,一定要小心。” 了低声说道。

沈君柔点了点头,跟着太监走了。了心中充满了担忧,她不知道沈君柔此去会面临什么。

过了很久,沈君柔才回来。她的脸上带着泪痕,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皇上没有怪罪我。” 她说道,“他还夸我有勇气。”

了松了一口气,心中为沈君柔感到高兴。但她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在这深宫里,危险随时都可能降临。

从那以后,沈君柔更加努力地想要成为妃子。她知道,只有成为妃子,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才能有更好的生活。而了也一直在默默地支持着她,帮助她实现自己的梦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君柔的机会终于来了。皇帝举办了一场宴会,邀请了所有的妃嫔和宫女参加。沈君柔精心打扮了一番,准备在宴会上一展风采。

宴会上,沈君柔的美丽和聪慧吸引了皇帝的注意。皇帝对她产生了兴趣,开始和她交谈起来。沈君柔巧妙地回答着皇帝的问题,展现出了自己的才华和魅力。

然而,这一切都被其他妃嫔看在眼里。她们嫉妒沈君柔的受宠,开始暗中算计她。在宴会上,一个妃嫔故意将一杯酒洒在了沈君柔的身上,让她出丑。沈君柔虽然有些惊慌,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巧妙地化解了这个尴尬。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沈君柔不断地受到其他妃嫔的排挤和陷害。她的生活变得越来越艰难,但她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

了看着沈君柔的遭遇,心中充满了心疼。她想要帮助沈君柔,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在这深宫里,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了结识了一位有权有势的太监。这个太监被了的善良和聪明所打动,决定帮助她和沈君柔。在太监的帮助下,沈君柔逐渐得到了皇帝的宠爱,地位也越来越高。

然而,随着沈君柔的地位上升,她和了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沈君柔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她没有时间再和了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地相处。了心中有些失落,但她也理解沈君柔的处境。她知道,在这深宫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命运。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君柔终于成为了皇帝的妃子。她的梦想实现了,但她也付出了很多代价。在这深宫里,她失去了曾经的纯真和善良,变得越来越世故和圆滑。

小主,

而了,依然在这深宫里默默地生活着。她看着沈君柔的变化,心中充满了感慨。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在这深宫里,只有不断地努力和适应,才能生存下去。

多年后,皇贵妃病重。沈君柔也已经成为了后宫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她来到皇贵妃的床前,看着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如今变得如此虚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皇贵妃看着沈君柔,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你终于成为了妃子。” 她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

沈君柔微微低下头,没有说话。皇贵妃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了。“你一直都很照顾她。” 她说道,“我希望你们能一直相互扶持下去。”

了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慨。她知道,在这深宫里,真正的感情是如此珍贵。

皇贵妃临终前,再次问出了那个她和了相处三十五年间常常问出的问题:“你现在开心吗?” 了微微摇头:“不开心。”

皇贵妃听见了的回答,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开心就好,你开心,本宫就能开心了。” 说完,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了看着皇贵妃的离去,心中充满了悲伤。她知道,在这深宫里,又少了一个曾经陪伴过她的人。而她自己的未来,依然充满了未知。

2

沈君柔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那脸颊肿得像尚未破皮的桃子,轻轻一碰似乎就会渗出组织液。她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仿佛一个受伤的瓷娃娃,脆弱而无助。

了求了无数人情,才终于让她今晚能在宫女的内舍里再住一晚。小宫女们请不来太医,但若是拿出钱,倒是可以买到几味药。幸好,了还懂一些医理。

了急忙跑去买药,一路上脚步匆匆,心中满是担忧。她穿梭在热闹的街市中,却无心留意周围的景象,只想着尽快买到药回去救沈君柔。终于,了买到了清热解毒的金荞麦和红藤,又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只丹参。虽然这些药不能完全治愈沈君柔,但至少可以先吊住她的命。

回到内舍,了看到沈君柔依然昏迷着,痛苦地呻吟着。她轻轻拍抚着沈君柔,低声哄劝着:“乖,咬着参片啊。” 沈君柔闭着眼睛,泪珠子滚滚而下,那模样让人看了心碎。

“凭什么呢?” 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就凭她们是皇贵妃、是嫔妃吗?” 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在质问着命运的不公。

了默然无语,心中同样充满了无奈。半晌,了轻轻道:“沈君柔,你要相信,很久以后,我们会生活在一个每一个人都平等的地方。那里不会有人肆意欺辱别人,那里没有皇帝、皇贵妃,也没有什么妃嫔,更没有太监宫女,只有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人再会使唤我们。”

沈君柔的泪珠子流得更凶更急了,她似乎在为自己的遭遇而悲伤,也似乎在为那个遥远的平等之地而向往。她的额头温度越来越高,了却束手无策,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助。

了没有办法让这个地方改头换面,没有办法让这里的奴隶都站起来。了唯一能做的,只有守护着这样一个渺小而卑贱的沈君柔。了在心中默默祈祷,祈求上苍让她活下去。

也正是这样一个渺小而卑贱的沈君柔,却在二十年后,站在了皇贵妃面前。她斜倚在贵妃榻上,让那个曾扇过她脸的嬷嬷,用同样的力道扇着皇贵妃的脸。直到那脸红肿如鲜血的模样,才懒懒地喊停。

那嬷嬷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皇贵妃的嘴角溢出血沫,喉咙咯咯作响。“三十一巴掌,” 沈君柔巧笑倩兮,“本宫都记着呢,这是你之前给本宫送的第一份礼。如今,你都要死了,本宫也不能不还给你。” 她抬了抬手,欣赏自己手上那碧绿如青海的玉镯:“毕竟,本宫最不喜欢欠人情。”

她确实不喜欢欠人情,别人对她不好,她睚眦必报,但别人对她好,她也记着。皇上学封她为沈常在的那一天,她就将了从内务府调到了她身边。在那之前,她在承香殿做了三年的洒扫宫女。这三年间,了教她读书写字,教她在宫中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