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地狱见……”
最后再看了一眼尤存志苍老的背影,韩虎臣一伸手,石伟云便会意,依依不舍地将手中朴刀递了过去,同时拔出腰间佩刀,坚定地说道:“将军,伟云先走一步了。”
说罢,引颈自戮。
小白有些动容,将脑袋埋在秦萧的背后,不敢再看。魏无患只是悠悠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言。苏檀儿闭目不忍。常思和桃源只是评价了一句愚忠,也不再多说。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韩虎臣这位正主身上。
最后,韩虎臣看着面前的青年,留下了一句不知所云的话。朴刀的刀尖并不算锋利,但划开一人的咽喉也是绰绰有余了。三件形状各异的法器被他丢了出来,一身甲胄尽数脱下,就连护体金身也已卸去,
这下,他真的算得上是“身无寸缕”了。
秦萧看着他,眼神没有离开过。即使两道疾驰的刀风划开浮云,锐不可当地斩向他与朴刀时,他依旧没有挪开视线。
铛——
朴刀断裂的声音有些刺耳,韩虎臣看着身侧突兀出现的四人,忍不住骂道:“多管闲事的人。杨詹睿啊杨詹睿,还有崔姮华,你们夫妻真是好手段啊。”
听着韩虎臣直呼皇帝与皇后的名讳,狰鬼郎与扫花匠没有一丝反应。两两配合,一抓人,一拦人。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活捉韩虎臣,把他活着押送到皇上面前。
“一金丹两元婴一化神,也是大手笔了。皇帝要抽出这么些人来救你,也是挺不容易的。可惜,谁也走不了。”
话音未落,玄之又玄的剑阵在常思脚下张开,数万飞剑包围了督尉府,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自杀未遂的韩虎臣此刻没有一丝反抗能力,只能凭借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肉体,抵抗身后两人。被剑阵阻挡的狰鬼郎意识到事态不妙,当即准备驱动暗藏的传送法器,送韩虎臣离开。
手中掌心大小的阵盘还没有来得及驱动,一杆银白长枪就飞过了眼帘,戳穿了阵盘。看着已经报废的法器,狰鬼郎一愣,刚看向面前的小白,突然感觉脚下与身边一寒,扭头看去,同僚与脚底已经被冻结了。
小白没有啰嗦,轻喝“凝”字,两个狰鬼郎就这么被冻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她一把扯过韩虎臣的衣襟,毫不客气地扔向秦萧身边。另一边,负责拖延时间的扫花匠也分别与魏无患和苏檀儿战在一处。
唯有秦萧满身轻松,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打得火热的几处战场,还能抽空关心一下韩虎臣的安危。
韩虎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拾起断成两截的朴刀,问道:“你不担心你的同伴吗?”
轻吮一口热茶,秦萧回答道:“用不着我担心。苏檀儿和小白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唯一会掉链子的也只有老魏。不过和老魏打的那个人是个女的,他不会吃亏。”
这话没有避着魏无患,他自然能听见,一剑挑开扫花匠唤出的火狮,取得一丝喘息的机会后,忍不住回头骂道:“好家伙!我说你小子怎么让我跟你来呢!敢情把我当打手了是吧!不知道我重伤初愈吗!你大爷的!”
“大爷在此!”秦萧毫不客气地回怼道,顺带凭空斩出一道剑气,替魏无患挡住了火狮的利爪,“爷爷是为你好!多活动活动,好得快。”
“快你个头!”魏无患骂一边骂着,一边滑铲用寻花撕开了狮子的腹部,借势来到了扫花匠面前,毫不客气地扯下了她防身掩盖身份的斗笠,露出里面充满英气的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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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半张脸,老魏见到那双倒竖的柳眉,就又开始有些春心荡漾了起来。但他也知道眼前的敌人绝非善类,可自己又对女子下不了手。脑瓜子一转,他想到了什么,随后一个下腰,两剑合拢,挡住了飞袭的火柱。
魏无患扛着炽热的火焰,直挺挺地向前冲。对面的扫花匠似乎不擅长近身战斗,一边继续着攻击,一边设法想要拉开距离。只是敌人比他想得要快,寻花划开了火焰,一团白色粉末在她面前炸开,留下了一丝突兀的香味。
还未来得及庆幸自己躲过一招,女扫花匠突然觉得身上一阵瘙痒,某个不可明说的部位更是痒得难受,脚下也开始发软,还伴随着头昏乏力等症状。她忍不住怒斥道:“你动了什么手脚!?”
“一点独门秘方而已,要不了人命。”老魏贱兮兮地笑着,收起了寻花,只用问柳对敌。下流的眼神上下扫过瘫软在地的扫花匠,脸上猥琐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扫花匠刚想追问,他便不打自招地将答案说了出来:“罗汉金身散,听过没?见效快、无副作用,而且没有毒,很难被灵力驱逐出体内。最关键的是,吸入即起效,当真是打家劫舍、勾栏听曲必备良药。我师门独家秘方,想要不?现在体验免费哦。”
说着,他又忍不住贱笑两声。
扫花匠见多识广,不可能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那分明就是春药!什么罗汉金身散,这分明就是合欢宗出品的春药白衣吟!
扫花匠再怎么铁石心肠,身为女子的本能是难以改变的,此时瘫软的她万分惊恐地看着一边搓着手,一边淫笑着逼近的魏无患。她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谁知闭眼的一瞬间只觉得后脑传来一阵剧痛,然后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