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

石天看完医书和毒经，摇头叹息，这两本书的内容和一般的中医典籍不同，它既没有介绍基础理论，也没有过多着墨于万能药方汤剂，反而在医道创新上别有一番建树。

综合胡青牛本人的背景和人生经历来看，他能得到一个“见死不救”的名声，可见此人在思维上有多么离经叛道。

石天无意于批评一个医者是否需要义务救人，在孙思邈提倡“大医精诚”以前，医者和病患之间应该是什么关系呢？现代社会的倡导主题更多出于社会需要的角度考虑，并非简单的感性思维，在此不必赘述。

总之，石天不能说胡青牛“见死不救”就是大错特错，也不能说每个医者都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样特立独行的思考方式为胡青牛破除了他所在时代的知见障，把注意力放在一系列创新和突破上。

和胡青牛斗得难分难舍的王难姑水平自然也不差，她写下的毒经也让人匪夷所思，不过受制于时代，毒经中对于生物毒素、矿物毒素等研究还未能深入到更加微观的层面，石天相信，这不是王难姑的智慧不够，而是时代发展没给她足够的条件，殊为可惜。

晃晃悠悠中，石天和小黄毛在荒芜小路上走到头了。

“人们常说，老马识途。你这也太丢人了吧？”石天拍拍小黄毛的脑袋吐槽道。

前方是一片悬崖，往下看不知多深。

小黄毛：“？”

“以后有机会给你装个翅膀吧，老是不会飞也不是个事儿。”

小黄毛：“？”

石天不顾马儿四条腿在地上扒拉出的抓痕，把它扔到了飞机上，升空后通过扫描地形，匹配地图后找到此时所处方位。

“咦，穿过盆地，就是天山……”

石天想了想，推动操纵杆，向着天山方向倾斜，小黄毛立马张嘴咬住能够够到的任何东西，生怕自己从机腹中掉出去，不知不觉中，它已经有几分熟练了。

还是一样的流程，石天找到了缥缈峰所在地，然而此处却尽是残垣断壁，显然不复人烟久矣。

在某些遗址中还能见到刀劈火烧的痕迹，可见情形之惨烈。

建筑群后有一石窟，正是神秘的天山武学壁画所在地，壁画已大量破损，上面满是交错的劈凿痕迹。

石天估计这是当时灵鹫宫门人所为，宁愿将此地毁去，也不让贼人得手，可惜这些从唐末便开凿出来的文物古画，就此绝迹。

放出一台扫描车，他将破损的壁画扫描收录，让计算机慢慢破解，希望能从中抢救出一些残存武学来。

离开天山，穿过高原，直升机又拐向南。小黄毛表示，我不仅不慌，甚至还想站起来在机舱内唱跳rap……

南方的人烟渐渐多了起来，石天落地后很快找到一处小镇，打听最近江湖上有什么消息，毕竟他这一个多月几乎都在无人区。

“东方不败要干啥？造反？”石天非常吃惊。

“兄台为何如此吃惊，此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背着大刀的无名江湖马仔奇怪道，“东方不败是苗人，他起兵就是为了反抗大明对苗人的统治，这事儿早就在南方传遍了。”

“都传遍了？大明官方没什么反应吗？”

“有什么好反应的？这年头，各州各地一旦遭了灾就有人反，聚拢些人，闯几座城就敢自称大军。闹腾一阵，等朝廷派人来看，转头就躲进山里或出海，当个什么山贼海贼，抓不到人朝廷自然就不管了。”

“没有诏安吗？”石天好奇道，大明的气数应该还有一点，不至于这会儿就全民李自成了吧。

“有啊，没骨气的都被诏安了。”江湖马仔目光中透出一丝热切，“但是东方不败肯定有骨气，他是日月神教教主嘛，怎么可能给朝廷当狗。其实我来此地，就是想找找门路，看能不能进了东方不败的大军，逍遥快活一阵。”

石天想起之前在刘正风金盆洗手时，一众江湖正道中人看到给刘正风颁布圣旨的朝廷官员时，也是一副屁股长钉坐不住的样子。可见不论黑白，“侠以武犯禁”、“反他娘的”就是某种正确。

大家伙儿闲聊时一定要对朝廷保持不屑或者狂喷的姿态，不然就是朝廷走狗，不配混江湖。

不知这些江湖人士如果知道少林武当年年受朝廷敕封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