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穿透了本就不隔音的木门，清清楚楚地落入苏稚的耳中。

那时苏稚虽然只有八岁，但是已经很懂事了，懂得各种‘人情世故’，也懂得很多大人们的言外之意。

她知道院长很想把她这个累赘送走，但她可不愿意走，这些年的领养有意外也有苏稚故意的成分。

她早就知道只要她情绪波动过大就能直接引诱病发，所以很多时候在领养人来时发病都是她故意的。

苏稚沉默着起身，对着镜子摆出乖巧懂事的笑容，随后又委屈地低下头，在外面的人争吵的时候打开了门，“对不起何院长，李妈妈，是我的错。”

“你怎么出来了？”院长停住了争吵，冷冷地盯着她。

苏稚委屈巴巴地揪着自己的衣角，害怕地往李妈妈的身后瑟缩了下，“对不起何院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高兴了，我以为，我能有爸爸妈妈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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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回答院长的问题，只一味地道歉，稚嫩的童声配上若有似无的委屈哭腔是苏稚最好用的杀手锏。

一般情况下，只要她摆出这样的姿态，很多事情都能不了了之。

而且今天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已经出现过太多太多次。

不出苏稚所料，当她拿出这个杀手锏的时候院长最终还是妥协了，他不想麻烦，摆摆手离开了。

“李妈妈，对不起。”面团子般的小姑娘委屈得直掉眼泪，可她还偏偏倔强地不敢哭出来，只是实在忍不住哭腔，小心翼翼地道着歉。

李妈妈无奈叹了口气，最终只是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没关系的，无论你有没有被领养，福利院都是你的家，你可以在这里当小孩子，可以不用这么懂事。”

“可是……”苏稚擦了擦眼泪，全程低头揪着自己的衣角，“可是何院长好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