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湘难为情地答道:“回公主,那……那是有人写给奴才的信……”
“哦?是吗?”司蓉显然是不信的,“但我想看看,就麻烦你拿来给我看一眼,行吗?”
方湘再次推脱道:“回……回公主,那信……是奴才相好的一个姑娘写的,实在是看不得,恐污了公主的眼。”
“没关系,本公主又不是未出阁的闺女,有什么看不得的?你只管拿来便是。”司蓉耷拉着脑袋,摆出一副非要不可的姿态。
方湘实在没辙,只好说:“公主恕罪,刚才奴才看了信,里面写得……实在不堪入目,奴才怕人笑话,就……就直接给撕碎扔了……”
司蓉点点头,又是一封被毁了的信。
稍作思索,司蓉叫了那个来报信的丫鬟:“晚秋,以后你就负责府里收到的信,所有来信,无论是给谁的,都先交给你,然后拿来给我亲自过目。我今儿把规矩立在这儿,以后若有没经过晚秋就把信拿走的、销毁的,就不问缘由,直接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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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惊得方湘一身冷汗。
晚秋领命。
“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信,诸位不要寄到咱们这府里便是了。”司蓉笑着,环视院中所有仆人。
司蓉又吩咐晚秋:“还有,以后府中下人,出门回来都要在门口登记清楚时间、去处、做了什么。这事,你另找两个妥当人,轮流在门口值班,不得遗漏。万一有什么人一出去就很久的,你要专程来告诉我。”
晚秋又领命,离去。
紧接着,司蓉冲着方湘一笑:“没想到,你相好的姑娘竟然如此钟情于你,连写封信都那么腻歪?不如明日你把这姑娘带过来,我瞧瞧,给你俩赐婚,如何?”
方湘只得满面堆笑:“谢公主恩典。”
司蓉又微笑着说:“若是你带不来这姑娘,我就只能治你一个欺瞒之罪了。”
方湘低着头,没敢再说话。
陈济在一旁看着,千头万绪。
次日,在宫中守孝完毕,出宫之时,陈济对司蓉说:“军中有些事要我去一趟,你先回家去吧。”
司蓉摇头笑道:“不要,我一刻也不要跟你分开,我陪你一起去处理军务便是。”
“军中都是男人,你去了,多有不便呢。”
“我不妨碍你,就远远看着你,你要做什么只管忙你的,人家只是想陪着你而已。”司蓉挽住陈济的胳膊,故作出一副恩爱不舍的模样。
陈济知道,司蓉是要做定了这万能胶了,便只能带她同去。
而后,方湘为了应付司蓉,不得不从马达和方晴府中借了一个丫鬟过来,带给司蓉看。
司蓉依照承诺,为他们二人赐婚,方湘只好马马虎虎成亲了。
陈济始终没有机会去问方湘这封信的内容,也不知方湘是如何打发那交州信使的,他很怕交州再有书信来,如今想要派谁去传个口信,也是做不到的。
又是一个夜晚,在司蓉睡着之后,陈济悄悄起床,先走到门口,站了一会儿,见司蓉没有动静,复又回屋,轻轻拎起司蓉的鞋子,放到远处,这才溜出去。
在廊檐下,冬日的风呼呼地吹,陈济只想着要藏司蓉的鞋,竟忘了披一件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