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修脸上吃惊的神色越发凝重,目光落在了司姚身上:“姑母,果然是您偷了我的令牌?”
“偷?”司姚迷惘地抬起头,重复了这一个字,她好像一时间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司修满眼失望,如痛心疾首般斥责:“您近来常常探望我,关心我的伤,我一直感动不已,以为是姑侄情深……没想到,您竟然盯上了我的令牌,寻机窃取?您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司姚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陡然一惊,站起辩驳道:“你胡说!明明是你把令牌交给我的!是你叫我带人来硬闯式乾殿的!”
“姑母,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平时是令牌不离身的,怎么会轻易交给你呢?我一向敬您、维护您,您怎能陷我于不义?”司修不住摇头,哀伤着几乎流泪。
韩夫人听了,似笑非笑,也将目光转向司姚:“真没想到,长公主上次弑君未成,这次竟敢窃取令牌,假传号令,明目张胆地带领孟氏族人闯入官家寝殿,意图对官家不利?”
“你们……你们简直一派胡言……你们是商量好了要害我……”司姚流着眼泪,无助地伸起胳膊,手指指过司修,又指过韩夫人,顿时有百口莫辩之感。
韩夫人几步走到司姚身边,随手抓取了司姚手中的令牌,塞给司修。
司姚两手空空,环绕在孟氏男丁的骨灰、女眷们的尸首中,只觉得天旋地转,一时间几乎崩溃。
她突然往外跑,朝着围观的那些皇家亲眷、大臣、宫人等放声大喊:“官家早已驾崩,韩夫人勾结大司马隐瞒死讯,是太子命我前来闯宫戳穿他们,如今却翻脸不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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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几句话,司姚似哭似笑,疯疯癫癫,手扶门框,嚎啕不止。
皇亲、大臣们左右相顾,一听见「官家早已驾崩」,都茫然失色。
韩夫人闻言,立即厉声喝止:“长公主可真是疯了,竟敢公然诅咒官家?”
司姚蓦地回头,瞪着韩夫人高喊:“说我是「诅咒」,你把官家请出来给大家看看啊!你敢让满朝文武来看一眼吗?”
待司姚话音落,式乾殿中斋的大门被两名宫婢打开。
众目睽睽之下,司元出现在中斋门内,大司马尚云、太医令田源在左右搀扶着,一起从中斋内走出。
“官家万岁万岁万万岁。”
式乾殿内外,韩夫人、司修、众大臣及官眷、宫人等一齐跪下,山呼万岁。
这次,司姚是彻底看傻了,倚着门框的身子慢慢向下滑落,直至跌坐在门槛上,目瞪口呆。
司元望着满院狼藉,慢慢走到司修身边,递给司修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