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司修睁大了眼睛,这个消息实在意外,他瞬间好像忘了自己正在假装重伤的事,猛地直起腰回了头。
王玉也吃了一惊,怔怔往司姚身上瞄了一眼。
屏风后,王敬、桃叶的脸上也都露出诧异之色,虽说司元常年多病,但每次都是病了又好转,反反复复,并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而且官家驾崩,头一个来报信的人也不该是司姚啊?
“官家驾崩了,但韩夫人秘不发丧。”司姚重复了报信内容,她看起来很紧张,语气却更肯定了。
“这……这怎么可能?”司修又慢慢缓过神来,却不能不心跳加速。
“兹事体大,我岂敢乱讲?”司姚神色凝重,一五一十地跟司修讲述起来:“今晚戌时,我偷偷溜进了式乾殿。没想到,我竟看到韩夫人私自召见了大司马尚云,两人单独讲话。
我躲到暗处偷听,是韩夫人亲口告诉尚云,说官家已经咽气,她想先假传圣旨、改立太子,然后再公布死讯。
为此,她还将太医令软禁在西斋,她要尚云派最精锐之士把守式乾殿,以免有人求见官家不成而硬闯。尚云不仅听从吩咐,还替韩夫人谋划如何稳住朝臣。”
司修听得头懵,喃喃自语:“怎么会?今日一早,我姐姐刚去探望了父皇,那时他明明已经好多了……”
王玉心里也感到乱糟糟的,她想起了当初孝宗司昱薨逝,周婕妤隐瞒死讯、与陈熙勾结力鼎幼帝司德上位的事,难道历史是要重演吗?
司姚见司修满是疑虑,不由得急上眉头:“太子请相信我,你在登闻鼓下那般维护我,我岂能胡编故事来骗你?你要不赶紧想办法对付他们,迟早被他们算计得一无所有啊!”
司修仍在迟疑之中,王玉却有些按捺不住了,她向屏风后悄悄看了一眼,只见王敬微微露出一根手指,在半空中挥写了几下。
王玉会意,只得开了口,但语气是冰冷的:“你因何会夜里跑去式乾殿?”
“我……”司姚的目光转向王玉,有些为难地说:“不瞒你们,我是想寻机再次刺杀官家……我母后死得那般凄惨,我是不可能甘心的,我也知道,太子不可能真的去审问官家……所以我……”
说到这里,司姚不好再说下去,深埋着头。
王玉又往屏风后扫了一眼,又看到王敬的一根手指挥动,忙再次追问:“你在来延明殿之前,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司姚又抬起头,好似是犹豫了一下下,作答得很慢:“我告诉了孟泓……虽然孟家人很没用,可除了他们,我实在没人可商量。”
小主,
“所以,是孟泓和你商量好了,特意来向太子报告此事,才好邀功了?”问这句话的时候,王玉的脸色很难看,言语中还带着一股讥讽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