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婕妤心里也有点生气了,但还是克制了情绪,仍旧恭谨地解释:“上次顶撞皇后娘娘,已经遭到责难,臣妾还哪敢再造次?”
司昱长叹一声,万般失望地摇了摇头,慨叹道:“朕总算是看清你了……”
周婕妤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忍一忍没有说出来。
“后宫佳丽三千,朕一直视你为知己,一直把你当最最贴心的人……先前你见朕喜欢桃叶,不惜得罪太后和公主,也要把桃叶留在身边,为此,你甚至不惜失去夫人的位份……朕几番为你感动不已!现在朕才相信太后所说的,你不过是因为年长需要培养新人罢了!当你觉得她已经没有培养价值了,就赶紧清理门户!朕的爱妃,竟是如此懂得审时度势?”
面对司昱这般嘲讽式责备,周婕妤无法继续忍下去了,她也发出了如司昱一样的冷笑。
“不止官家看清楚了臣妾,臣妾也看清楚了官家!官家口口声声说把臣妾当唯一的知己,而实际上,臣妾在官家心中的位置只取决于臣妾对桃叶的态度!如此可见……臣妾早该审时度势、清理门户了!”
司昱没想到周婕妤会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顿时感到十分可笑、无语,也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
宫人们也都是第一次见到周婕妤发火,竟然是对皇帝发火,都吃惊地看着,谁也不敢作声。
“朕知道了!朕不该来!”司昱低着头,似笑非笑,放下这两句,转身又离开了仙华殿。
谢承等又赶紧跟上。
司昱返回了小宛等人放风筝的地方,但那里早已无人。他又快步走向芳乐殿,却在接近芳乐殿时,又犹豫起来,驻足湖边,望着游来游去的鱼群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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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揣测,司昱必是想见桃叶的,可桃叶却当众说了那样的话,若司昱再召见,一旦传出去,未免有失皇帝尊严。
谢承便自作主张,悄悄命一个小太监去知会一下芳乐殿的主仆,让她们知道皇帝在附近。
小宛得到这个消息,一阵紧张,却又有许多不解:“官家若是要见我,直接来不就行了?为何要在那里发呆?这是在暗示我吗?”
采苓低头思虑一会儿,她觉得,司昱的态度,更像是想见一个人、却又不太想见这个人,那么这个人,恐怕多半就不是小宛了。
小宛又问:“官家并没有来到芳乐殿,我们出去接驾,合适吗?”
采苓琢磨一阵,有了一个好主意,低声向小宛建议:“容颜终会老,恩义却难忘。官家阅人无数,才人以姿容吸引,成事极慢,倒不如施之以恩!”
小宛觉得有理,连忙请教:“可平白无故的,如何施恩?”
采苓问:“才人可懂水性吗?”
小宛好像明白了,微微一笑:“略懂一二,还得有人相助才行!”
采苓笑道:“奴婢和桃叶姑娘,都会帮助才人的!”
桃叶听得一头雾水,忙摆手:“我……我可不会游泳!”
小宛、采苓、采薇都愣了一下。
桃叶又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懂水性!”
采苓伏在桃叶耳边,轻声问:“那姑娘可懂得如何无意使人落水吗?”
“?”桃叶一惊。
采苓后退一步,又笑盈盈对桃叶施礼:“今日张才人若能成事,桃叶姑娘必居首功!”
桃叶似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