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年不曾出现圣人了,不知道会不会在这批娃中产生。”
“我看不会。”络腮老者掂了掂酒葫芦,沉声道:“窃神者,神囚也。”
“是啊。”老妪叹息一声,“可……阴气越来越重了。”
“你,有传人否?要不在这批人中找一个?”络腮老者问。
老妪沉默的望着脚下的风景,眼中有复杂的情感闪过,终是摇了摇头, “山中不知岁月,可天道无情。一甲子,一轮回。旧的巫师老去,新的巫师启蒙。”
“一甲子,一轮回……”
“这怕是最后一批了。从此,也就不需要我这——看山之人。”
老者明白老妪的意思,体会着话中的沉重,伤感道:“这山,众巫启蒙之地,却也为众巫埋下祸根。难道我巫教,当衰么?”
“怕坚持不过,一甲子。”
“岁月啊,终是埋葬了太多东西。远古巫教,三皇五帝,众魔祸世,已成神话,而留下九土传承。今我巫教若衰,给后人留下什么?会成为后人的传说么?”
“也许只剩一块青瓦残片罢。”
……
“神婴诞生了么?”老者的酒葫芦似乎喝空,他把它别在腰间。
“每次圣战都会诞生一名神婴,见证一个时代的结束。如今,算是后巫时代吧。可我不愿见到她落幕,所以我要先走了。”
“噗——”
“别激动,老伙计。我是别无选择,以我残躯,若是能够凝聚先贤圣火,去搏那缥缈的天机,吾教得以传承,我便死而无憾。”
“属于我教的轮回么?那神婴……已经诞生了?”
“嗯,不知会是谁,历代也有隐土中人的先例。”
“如今,就只剩我俩讨论这些事么?”
“他们都‘死’了。”黑袍老者重新盖上头帽,“也许活着几个,但都不愿出来。”
“你若也死去,就只剩我一个了。”
“‘那支’欠你太多,你想见见‘他们’,不是吗?”
“……你要是陪我就好了。”
——
“风?”黑暗中传来小男孩的狐疑,“怎么会有风?”
小男孩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一路扶着洞壁摸索,直到刚才他感受到一丝风,带来了转机。
风中传来祥和的气息,不急躁,不冰凉,仔细感受像午后的阳光一般温暖。
于是摸索着,小男孩触碰到一扇门。
小主,
命运之门。
随着小男孩并不费劲的推开,门内有光散发;光线耀眼,他眯上了眼。
睁开眼,他看到一幅画。
时间静止,或者说,属于小男孩的时间静止。